晨光照亮走廊时,轩子苏攥着新规则纸的手仍在微微发颤。护士张推着清洁车路过,见他盯着“黑色心脏”的字样出神,压低声音补充:“地下室入口在仓库后的暗门,只有黎明后一小时内会显形,但里面全是‘它’的傀儡,你要带好这个。”她递来一瓶透明液体,瓶身贴着“消毒强化剂”的标签,“普通消毒水只能暂时压制,这个能灼伤‘它’的核心。”
轩子苏接过瓶子,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忽然想起昨晚镜中诡影和黑衣傀儡——地下室的危险远超之前的任何考验。他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病房,床底还藏着那团黑色药丸残渣,走廊尽头的大厅挂钟正正常转动,指针指向早上七点,距离十点只剩三小时。
“我该怎么分辨暗门?”轩子苏追问。
“仓库墙上有块松动的砖,按下去就能打开暗门,”护士张的眼神凝重,“但记住,傀儡会模仿你认识的人说话,千万别回头,也别回应任何声音。”
话音刚落,走廊另一侧突然传来女孩的哭声,是那个无瞳女孩的声音!轩子苏猛地转头,却见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飘着一缕黑色的雾气,雾气里隐约浮现出女孩的轮廓,正朝着他的方向飘来。“哥哥,别去地下室,妈妈会生气的……”哭声越来越近,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立刻收回目光,按照护士的提醒,快步走向仓库。路过食堂时,门窗紧闭的食堂里突然传来碗筷碰撞声,夹杂着老人的咳嗽——是之前食堂里那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小伙子,进来吃点东西吧,不然没力气去地下室……”声音从门缝里渗出来,带着诱哄的意味。
轩子苏没有停顿,脚步更快。规则里没说黎明后会有幻象干扰,显然“它”已经察觉到他的意图,开始用熟悉的声音制造陷阱。他攥紧强化剂,走到仓库门前时,心脏猛地一缩——仓库门上的“仓库”二字竟变成了“安全区”,墨迹新鲜,像是刚被篡改过。
“又是规则陷阱。”他冷笑一声,想起之前被篡改的“必须进入仓库”,抬手推开虚掩的仓库门。里面堆满了废弃的医疗器械,生锈的手术刀、断裂的输液管散落一地,墙角的蛛网蒙着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他按照护士的提示,在仓库后墙摸索,指尖很快触到一块松动的砖。用力按下的瞬间,墙面发出“轰隆”一声轻响,一道暗门缓缓打开,门后是陡峭的楼梯,往下延伸进漆黑的地下室,只能听到潮湿的滴水声,还有隐约的、类似心脏跳动的“咚咚”声。
轩子苏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手电筒(昨晚特意充了电),踏步走进暗门。楼梯扶手覆盖着一层黏腻的黑色物质,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能看到墙壁上布满了黑色的抓痕,像是有人曾在这里疯狂挣扎。往下走了十几级台阶,身后突然传来“咔哒”一声,暗门竟自动关上了,瞬间陷入彻底的黑暗,只有手电筒的光束能照亮前方一米的范围。
“哥哥,等等我!”女孩的哭声突然在身后响起,脚步声紧跟着传来,一步一步踩在楼梯上,带着湿漉漉的声响。轩子苏没有回头,加快脚步往下走,光束里突然出现一道黑影,是个穿灰色制服的人,正背对着他站在楼梯转角。
“是护士林吗?”黑影开口,声音和之前的灰衣护士一模一样,“我就知道你会来,快跟我来,我带你找黑色心脏……”
轩子苏握紧强化剂,手电光束照向对方的袖口——那里沾着黑色的污渍,和之前那个假灰衣人一模一样!“你不是林护士,”他冷声说,“真正的护士不会出现在地下室。”
黑影猛地转身,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肤,脖颈上缠着黑色绷带,正是那个无脸医生!“你怎么总能识破我?”它的声音变得尖锐,张开双臂朝轩子苏扑来,绷带下渗出黑色的液体,落在楼梯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轩子苏立刻拧开强化剂的瓶盖,对着无脸医生泼了过去。透明液体碰到黑色液体的瞬间,迸发出白色的火花,无脸医生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融化,很快变成一滩黑色的脓水,顺着楼梯流下去,消失在黑暗中。
他不敢停留,继续往下走。地下室的底层是个巨大的空间,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能看到满地的黑色液体,液体里躺着十几个僵硬的人影,都是穿着病号服或灰色制服的人,双目空洞,正是之前消失的病人和工作人员——他们都成了“它”的傀儡。
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篮球大小的黑色心脏,表面布满了血管状的黑色纹路,每跳动一次,周围的黑色液体就会泛起涟漪,“咚咚”的心跳声震得轩子苏耳膜发疼。心脏周围,站着三个黑衣傀儡,正是之前在走廊和病房遇到的黑衣人,手里握着生锈的手术刀,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毁掉心脏!”轩子苏咬牙,举起强化剂瓶,朝着黑色心脏冲过去。三个傀儡立刻围上来,手术刀划破空气,直刺他的要害。他侧身躲开第一个傀儡的攻击,强化剂瓶却被第二个傀儡的手术刀划中,瓶口裂开一道缝,液体顺着指缝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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