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门口,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少年人的热情碰撞,显得格外鲜活。吴忧一个熊抱就冲了上来,用力拍着许崖的后背,激动得语无伦次:“大哥!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双料第一啊!听说你们在塔里把北蒙西辽那群家伙揍得屁滚尿流?”
苏婉、李姝、韩闯、石勇等一众交好的同窗也围了上来,脸上洋溢着真挚的喜悦和敬佩。苏婉美眸中带着关切,柔声道:“许师兄,诸位师兄师姐,辛苦了。看你们身上都带着伤,快些进去休息吧。”
看着这群真心为自己高兴的朋友,许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了看身旁的慕容雪和南宫曜,又望了望被搀扶着的夏侯擎,心中一动,对慕容雪道:“慕容师姐,南宫师兄,夏侯师兄伤势需静养,我们不如先送他回去。我与吴忧他们许久未见,想……出去小聚片刻,两个时辰内必定返回,不知可否?”
慕容雪清冷的眸子扫过许崖,见他气息平稳,伤势最轻,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好。但注意安全,莫要惹事。”南宫曜也无异议。
得了准许,许崖顿时眉开眼笑。吴忧更是欢呼一声,拉着许崖就对李姝等人道:“走走走!香居楼!我苏姐说请客!给大哥接风洗尘,庆祝咱们大顺扬眉吐气!”苏婉无奈笑笑,寻思自己什么时候说请客了,但一顿饭而已,对于侍郎家的千金还是负担得起的
香居楼,帝都最有名的酒楼之一,许崖曾随宇文澈来过一次,对其精致菜肴和优雅环境印象深刻。为了避免引起骚动,毕竟许崖如今在帝都可谓是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苏婉早已安排妥当,酒楼掌柜亲自在后门等候,将他们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引了进去,直接上了三楼一间极为雅致安静的包间。
包间内熏香袅袅,窗外可见帝都繁华街景,却又隔绝了喧嚣。众人落座,精致的菜肴与醇香的美酒很快便摆满了桌子。
“大哥,快说说!塔里面到底啥样?是不是特别凶险?”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忧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众人也都好奇地望向许崖。
许崖笑了笑,饮了一口杯中清甜的果酒,将九重塔内的经历娓娓道来。他刻意略去了许多凶险之处,比如被巴特尔撞下悬崖、混沌湮风的恐怖、以及在心源静室中关乎生死的突破,只将过程描述成一场充满奇遇与博弈的冒险。他讲述了第一层与西辽北蒙的遭遇战,描述了第六层赤炎炼狱的奇特环境,提到了界钥的异变和众人被传送到第九层的茫然,最后轻描淡写地说自己运气好,找到了一丝与那诡异环境契合的契机,最终设法引导众人脱困。
即便如此,那光怪陆离的塔内世界、激烈的争夺、绝境中的挣扎与最终的逆转,依旧让吴忧、苏婉等人听得心驰神摇,惊呼连连,大呼过瘾。
“我的天,光是听着就觉得刺激!”吴忧满脸兴奋,随即又关切地问道,“大哥,你在里面没受什么重伤吧?我看夏侯师兄伤得好重。”
苏婉也柔声道:“是啊,许师兄,若有哪里不适,定要及时调理,莫要留下隐患。”
许崖心中温暖,摇头笑道:“放心,我运气好,没受什么大伤,就是真气消耗大了些。你看我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他活动了一下手臂,示意自己无恙。
众人见他确实精神饱满,气息悠长,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气氛愈发融洽,推杯换盏,言笑晏晏,暂时将外界的纷扰与宫闱的暗流都抛在了脑后。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气氛却远不如香居楼那般轻松。
太医和内侍都已退下,殿内只剩下皇帝、太后、秦霜、宇文澈以及被留下的宇文玉。
太后端坐凤椅,目光平静地看向宇文澈,声音听不出喜怒:“澈儿,当初在宫门前,你力荐许崖顶替南宫曜,甚至不惜与南宫家产生龃龉。如今看来,此子确实不凡。告诉哀家,你当初究竟看出了什么?”
宇文澈坐在绣墩上,神色从容,早已准备好说辞,他微微躬身,答道:“回祖母,儿臣当时观许崖,虽修为低微,但心性坚韧,临危不乱,于宫门前面对南宫曜的压迫,那份沉着与后续反击时展现出的诡异身法与精准判断,皆非池中之物。儿臣以为,此子潜力巨大,值得投资。况且……”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他的真实身份,想必父皇与祖母早已洞悉。一个身负村内血海深仇、与东北那些桀骜藩镇有着天然对立的遗孤,若能为我大顺中央所用,其价值,远胜于一个根基深厚的世家子弟。最重要的是,他……绝不能落入藩镇手中,来说明我中央无力保人。”
太后深深看了宇文澈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良久,才淡淡说了一句:“你能想到这一层,很好。但驾驭此等人物,如臂使指易,如烹小鲜难。你好自为之。”说罢,她缓缓起身,在内侍的簇拥下,离开了养心殿,也不知是不愿再参与,还是想到了什么。
太后离开后,殿内只剩下皇帝、秦霜、宇文澈和宇文玉四人。宇文玉似乎也想告退,却被皇帝用眼神示意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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