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上海,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厨房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碧华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正专注地准备着午餐。今天是她难得的休息日,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蔬菜。
厨房很小,只有几平米,但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灶台擦得锃亮,调味料瓶整齐地排列在架子上,刀架上挂着大小不一的刀具,每一把都擦得闪闪发光。碧华的手很巧,切菜的动作娴熟而优雅,胡萝卜在她手下变成均匀的菱形薄片,卤豆腐被切成精致的三角形,香菇则片成厚薄一致的薄片。
热锅凉油,葱姜爆香。碧华轻声念叨着母亲教她的烹饪口诀。锅里升起袅袅炊烟,带着葱姜的香气,很快弥漫在整个厨房。她今天做的是素三鲜,这是母亲的拿手菜,也是王强最爱吃的一道家常菜。
窗外的知了不知疲倦地鸣叫着,为这个慵懒的午后增添了几分生机。碧华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继续翻动着锅铲。她的动作不疾不徐,每一个步骤都恰到好处,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搬动家具的声响。碧华这才想起,前两天有个女大学生租住了隔壁的房间。这姑娘个子很高,比碧华高出半个头,有一头令人羡慕的乌黑长卷发,发梢带着自然的大波浪。最特别的是她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脸颊总是带着健康的红晕,像熟透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虽然穿着普通——今天是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但穿在她身上却别有一番韵味,透着知性优雅的气质。碧华注意到,这姑娘已经连续两天在收拾屋子,似乎都没好好吃饭。
也许该叫她一起吃点。碧华心想。她下意识地多放了些米,多炒了一个菜。这个细心的举动,后来证明是多么的及时。
下午三点,饭菜终于做好了。碧华将最后一道菜盛盘,正准备叫王强吃饭,却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正是隔壁的女大学生。
阿姨,不好意思打扰了。姑娘有些腼腆地站在门口,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我...我能借点盐吗?我那边的用完了。
碧华注意到姑娘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有些干裂,显然是饿坏了的样子。正好我做了饭,一起吃点吧。碧华热情地招呼道。
姑娘犹豫了一下,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那...那就麻烦阿姨了。
碧华笑着把她让进屋,递上一双干净的拖鞋:去洗个手,饭马上就好。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素三鲜、番茄炒蛋、清炒时蔬,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紫菜蛋花汤。简单的家常菜,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阿姨,您做的菜真香。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发现了宝藏的孩子。
碧华给她盛了满满一大碗米饭,又夹了不少菜:饿坏了吧?慢慢吃,别着急。
姑娘开始还保持着淑女的吃相,但几口下肚后,显然饿得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大口吃着饭菜,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像只贪吃的小松鼠。碧华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慢点吃,别噎着。碧华轻声提醒,又给她盛了碗汤。
令人惊讶的是,一大盘菜和满满一碗饭很快就被姑娘吃完了。她不好意思地看着空碗:阿姨...我还能再吃点吗?
碧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可以。她又给姑娘盛了一碗,这次特意多盛了些。
两碗饭下肚,姑娘才满足地放下筷子:阿姨,您做的饭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多。
碧华温柔地笑了:你是饿狠了。不过要注意,过饥过饱对身体都不好。想吃的话,下次我做饭时叫你。
饭后,碧华泡了一壶茉莉花茶,两人坐在窗边闲聊。透过袅袅茶香,姑娘终于敞开心扉。
原来她叫林晓晓,是上海大学的大三学生。家里条件一般,这个月因为买了些专业书,生活费提前用完了。从昨天到现在,她只喝了些白开水。
本来想坚持到月底,但实在饿得受不了。晓晓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谢谢阿姨,要不是您,我可能真要饿晕了。
碧华心疼地看着这十几岁的姑娘:傻孩子,有困难怎么不早说?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
她想起自己刚来上海时的艰难时光,那时也是多亏了邻居们的帮助才渡过难关。如今看到晓晓,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你的房间收拾得怎么样了?碧华关切地问,需要帮忙吗?
差不多了。晓晓露出感激的笑容,就是还有些书要整理。阿姨您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碧华拍拍她的手:收拾屋子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别累着了。年轻人更要爱惜身体。
说着,她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点心:这个你拿着,晚上饿了垫垫肚子。年轻人在长身体,可不能饿着。
晓晓的眼圈顿时红了:阿姨,您真好...就像妈妈一样。
就在这时,王强回来了。这个憨厚的汉子今天在送水站忙了一整天,工装都被汗水浸透了。一进门就嚷嚷着:饿死我了,今天送了几十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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