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驿站内,油灯的光芒摇曳,映着林惊尘指尖划过地图的残影。“负责押送铸剑材料的香主姓柳,名唤柳玉风,”林惊尘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此人表面是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实则是焚天门中最擅伪装的阴谋家,一手‘焚风掌’暗藏魔气,更棘手的是他心思缜密,对总坛杂役的名册、样貌了如指掌,硬闯或强行顶替绝无可能。”
秦浩攥紧破云剑,眉峰紧锁:“那便将他劫杀于半路?我虽有伤,但若与林前辈联手,未必没有胜算。”
“不可。”林惊尘摇头,“柳玉风身边常年跟着四名‘焚火卫’,皆是修炼‘焚天诀’的精锐,且他本人因修炼邪功留有内伤,素来谨慎,行踪不定,贸然劫杀极易打,贸然劫杀极易打草惊蛇。我们需用计让他‘主动’无法带队,还得让我们的人顺理成章地顶替他。”
慧能忽然想起玄尘道长提及的“避尘丹”,心中一动:“柳玉风既有内伤,是否忌惮某种药物或真气?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点,设局让他旧伤复发,无法履职。”
林惊尘眼中闪过赞许:“正是如此。柳玉风修炼的邪功最忌至寒之气,我早年曾听闻他为压制内伤,每月初三必去总坛外的‘暖泉坞’疗伤。明日正是初三,暖泉坞地处山谷,偏僻无援,是设局的绝佳之地。”他指尖落在地图上一处标记,“我们兵分三路:一路由我潜入暖泉坞,布下‘寒雾阵’,引魔气反噬其内伤;二路由秦浩、清瑶在坞外埋伏,拦截可能赶来的支援;三路由慧能易容成柳玉风的模样,待他重伤昏迷后,顶替其身份带队入焚剑窟。”
苏清瑶立刻接口:“易容的物料我早有准备,只是柳玉风的言行举止、掌法招式,我们一无所知,如何能瞒过总坛的人?”
“这便是关键。”林惊尘从怀中取出一卷绢帛,展开竟是柳玉风的画像与习性记录,“这是暗哨多日探查所得,柳玉风说话爱捋左袖,遇人常带三分假笑,且他因内伤未愈,极少亲自出手,押送材料时只需端坐马车中发号施令即可。慧能只需记住这些细节,再持我仿制的香主令牌,便可蒙混过关。”
次日清晨,暖泉坞的雾气尚未散尽,谷底的温泉冒着氤氲白气。柳玉风果然带着四名焚火卫前来,他身着锦袍,面白唇青,果然是一副病弱公子的模样,刚踏入温泉便闭目调息,四名焚火卫则在坞口戒备。
林惊尘早已藏身于坞旁的峭壁之后,见时机成熟,指尖弹出四枚冰魄针,精准刺入温泉四周的隐蔽穴位。瞬间,寒气从地底涌出,与温泉水汽交融,化作一片白茫茫的寒雾,寒雾中蕴含的至寒真气,正是柳玉风邪功的克星。
“不好!”柳玉风猛地睁眼,脸色骤变,体内魔气被寒气引动,翻涌不止,胸口剧痛难忍,忍不住喷出一口黑血。他挣扎着想要运功抵抗,却发现寒气已顺着毛孔侵入经脉,四肢渐渐僵硬,“是何人暗算?!”
四名焚火卫察觉异动,立刻拔刀冲向温泉,却被突然杀出的秦浩与苏清瑶拦住。秦浩虽左臂有伤,却依旧凭借“敛锋式”死死缠住两名焚火卫,破云剑的剑光如寒星点点,专挑对方破绽;苏清瑶的峨眉刺则灵动如风,“轻云步”踏得身形飘忽,避开焚火卫的魔气攻击,同时伺机反击,两人配合默契,竟将四名精锐死死挡在坞口。
峭壁后的林惊尘飞身而下,掌风裹挟着寒气拍向柳玉风。柳玉风此刻已无力抵抗,被掌风击中后心,当场昏迷过去。林惊尘迅速将他拖到隐蔽处,点其昏睡穴,又对坞口喊道:“得手了,快撤!”
秦浩与苏清瑶闻言,立刻虚晃一招,抽身退走。四人汇合后,将柳玉风藏进驿站的暗格,慧能则开始易容——苏清瑶用特制的药膏为他重塑面容,贴上假胡须,换上柳玉风的锦袍,再配上那三分假笑、捋左袖的习惯动作,竟与画像上的柳玉风有七分相似。
“令牌与押送名册都在此处。”林惊尘将一枚仿制的香主令牌与一本名册交给慧能,“名册上的杂役都是暗哨安排的自己人,届时会听你调遣。记住,入焚剑窟后,只需按流程交接材料,切勿多言,待进入窟内密室附近,再以铜哨为号,我们会在外接应。”
慧能深吸一口气,握紧令牌,感受着腰间玉佩与碎片的温热,心中默念“守心剑理”,压下内心的紧张:“林前辈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
三日后,押送铸剑材料的队伍准时出发。慧能端坐于马车中,身着锦袍,故作病弱地靠在车壁上,偶尔撩开帘子,以柳玉风的语气呵斥两句杂役,一举一动都模仿得惟妙惟肖。马车行驶在总坛的石板路上,两侧的焚天门弟子纷纷躬身行礼,无人敢多瞧一眼。
抵达总坛后院的焚剑窟入口时,两名守卫上前查验:“柳香主,可有教主手谕与名册?”
慧能按事先演练,捋了捋左袖,嘴角勾起三分假笑,示意手下递上令牌与名册:“教主亲批,还需多问?”守卫核对无误后,立刻放行,同时恭敬地说道:“香主,焚剑窟内魔气较重,还请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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