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万里 第531章 雪霁田间学翻地，夜炉灯下试打铁

雪停的第二日，天刚亮就放了晴。推开院门时，阳光洒在厚厚的雪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屋檐下的冰棱被晒得“滴答”滴水，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坑。柳轻烟早早煮好了粥，还煎了几个荷包蛋，饭桌上，苏慕言捧着粥碗，眼睛却盯着门外，嘴里念叨着：“雪化得真快，咱们今天就能去田里翻地了吧？我还等着学呢！”

林惊尘笑着点头：“等吃过早饭，咱们先去把田埂上的雪扫了，雪水渗进地里，翻地也容易些。不过你可别后悔，翻地可不是轻松活，比你教徒弟习武还累。”苏慕言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当年在大漠里沙窝里都能待三天，翻地算什么，我肯定能坚持！”林啸天坐在一旁，笑着递给他一个荷包蛋：“多吃点，等会儿有力气干活，别到时候喊累。”

吃过早饭，三人扛着锄头，往镇西头的田里去。田埂上的雪还没化透，踩上去依旧“咯吱”响，雪水顺着鞋缝渗进去，凉丝丝的。林惊尘先拿起锄头，给苏慕言演示：“翻地的时候，锄头要往土里扎深些，再往上一撬，把土块翻过来，这样雪水才能渗进土里，明年种小麦也长得好。”说着，他举起锄头，用力往土里扎，再一撬，一块带着雪的土块翻了过来，雪落在土里，很快就化成了水。

苏慕言学着他的样子，举起锄头，可锄头在他手里却格外沉，刚扎进土里，就歪了方向，不仅没翻出土地，还差点把自己绊倒。林惊尘赶紧上前扶了他一把，笑着纠正：“力气别用太急，要顺着锄头的劲来，不是蛮干。”苏慕言点点头，重新举起锄头，慢慢扎进土里，再轻轻一撬，终于翻出了第一块土，虽然翻得浅，土块也没弄碎，却格外开心：“成了！我翻出第一块地了！”

三人分工，林惊尘翻地，苏慕言跟着把翻出来的土块敲碎，林啸天则清理田埂上的杂草，偶尔指导苏慕言动作。刚开始，苏慕言还劲头十足，翻了没半亩地，就开始腰酸背痛，胳膊也抬不起来，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浸湿了衣领。柳轻烟提着水壶来送水时，见他这模样，忍不住笑着递给他一条毛巾：“歇会儿再干吧，别累坏了，地里的活急不得，咱们慢慢弄。”

苏慕言接过毛巾，擦了擦汗，喝了一大口温水，喘着气说：“没想到翻地这么累，我这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以前总觉得种地容易，今天才知道，乡亲们过日子有多不容易。”林惊尘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来，你第一次干，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咱们先歇会儿，等会儿回去，教你打铁，比翻地轻松些。”

歇了半个时辰，四人往回走。路上，苏慕言看着田里忙碌的乡亲们，心里满是感慨：“以前在江湖上，总想着护江湖太平，却没想过，江湖太平了，乡亲们能安稳种地、吃饭，才是最实在的。”林惊尘点头：“是啊，我当年踏入江湖，是为了寻父，后来才明白，不管是寻父，还是对抗焚天门，最终都是为了守护这份安稳。”

回到家，柳轻烟忙着做午饭，林惊尘则带着苏慕言去铁匠铺，准备教他打铁。林啸天先把炉里的炭火生起来，添了些木炭，很快，炉里就冒出了红红的火苗，铁匠铺里渐渐暖和起来。林惊尘拿起一块铁坯，放进炉里烧，一边烧一边说：“打铁第一步，要把铁坯烧透，烧到发红，这样才能敲打出形状，不然铁坯太硬，敲不动，还容易裂。”

苏慕言凑在炉边，看着铁坯慢慢从黑色变成红色，眼里满是好奇。等铁坯烧透了，林惊尘用铁钳夹着铁坯，放在铁砧上，拿起铁锤，轻轻敲了起来：“敲的时候，要顺着铁坯的形状来，想打匕首，就先把铁坯敲成细长的形状，再慢慢打磨刀刃。”铁锤落在铁坯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红色的火星溅起来，落在地上，很快就灭了。

等林惊尘敲出大致形状，把铁坯放回炉里再烧，随后把铁锤递给苏慕言：“你试试，轻点敲，别敲偏了。”苏慕言接过铁锤，双手握住锤柄，等林惊尘把烧红的铁坯夹出来，他慢慢举起铁锤，轻轻敲在铁坯上，“叮”的一声，火星溅起，铁坯也微微变了点形状。他心里一喜，又接着敲，虽然敲得不均匀，形状也有些歪，却格外认真。

林啸天在一旁看着，偶尔提醒：“再往左边敲点，力度再匀些。”柳轻烟做好午饭，来喊他们吃饭时，看见苏慕言满手炭灰，脸上还沾了点火星烫的小黑点，忍不住笑着说：“你这哪是学打铁，倒像是从炉里捞出来的，快洗手吃饭，等下午再学。”

午饭吃的是萝卜炖排骨，还有早上剩下的包子，苏慕言吃了两大碗饭，说下午还要接着学打铁，一定要打出一把像样的匕首。饭后，他主动帮柳轻烟收拾碗筷，又把铁匠铺里的工具摆整齐，等着下午接着学。

下午的阳光更暖了，田里的雪化得更快，铁匠铺里的炭火依旧旺。林惊尘教苏慕言打磨刀刃，先用粗砂纸磨掉多余的铁屑，再用细砂纸打磨，让刀刃变得光滑。苏慕言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砂纸，一点点打磨着，胳膊酸了就换只手，磨得满手都是铁屑，却一点也不抱怨。林惊尘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想起当年两人在江湖上并肩作战的日子，心里满是暖意——不管过多久，这份朋友情谊，都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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