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山坞里还浸着夜露的寒气,猎户屋的火堆已燃至余烬,只剩几点火星在灰里轻轻闪烁。林惊尘起身时,柳轻烟已将备好的干粮和水袋放在桌前,正蹲在木床旁,给林啸天掖好外衣——林啸天还在熟睡,脸色虽依旧苍白,呼吸却平稳了不少,显然昨夜睡得安稳。
“别吵醒我爹,我悄悄走就好。”林惊尘压低声音,拿起桌前的行囊,背在肩上,又摸了摸腰间的护世剑,剑鞘冰凉,让他心里多了几分底气。他走到木床前,深深看了林啸天一眼,眼里满是不舍,却还是转身,跟着柳轻烟往屋外走。
到了猎户屋门口,柳轻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他:“这里面是我新配的迷烟,比之前的药效强些,路上若是遇到埋伏,能派上用场。还有,这是我画的简易路线图,去武当的路,尽量绕开大城市,走偏僻的野径,能避开焚天门的暗哨。”
林惊尘接过布包和路线图,小心地收好,又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剑形碎石——这是他和柳轻烟约定的安全暗记,“我每走三日,就会在沿途的树干上刻下这枚碎石的纹路,你若是派人打探,看到纹路,就知道我安全。”
“我记住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到了武当,若是顺利,就尽快捎个信回来,别让我和林伯父担心。”柳轻烟的声音有些发颤,眼里满是担忧,却还是强忍着,“若是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危险,别硬扛,先往青萍镇方向撤,乡亲们会接应你。”
“好。”林惊尘重重点头,对着柳轻烟深深拱了拱手,转身朝着山坞外的野径走去。他没有回头,怕一回头,就会忍不住留下——他知道,此刻的离别,是为了日后更好的重逢,是为了早日集结正道力量,救回苏慕言和赵文轩,让爹和轻烟都能过上安稳日子。
柳轻烟站在猎户屋门口,看着林惊尘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里,才转身回屋。林啸天已醒,正靠在木床上,眼里满是牵挂,见她进来,轻声问道:“惊尘走了?”
“走了,悄悄走的,没吵醒您。”柳轻烟点头,递过一杯温水,“您放心,我给惊尘备了足够的药和干粮,还画了路线图,他会小心的。”
林啸天接过温水,喝了一口,叹了口气:“这孩子,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咱们也别闲着,今日你去附近找找李兄的暗记,我在屋里整理整理,咱们得尽快联系上张老丈,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别给惊尘拖后腿。”
另一边,林惊尘按着柳轻烟画的路线图,沿着偏僻的野径前行。野径两旁的树林茂密,晨雾还没散尽,草叶上的露珠蹭了满裤脚,凉得刺骨,却没人放慢脚步。他刻意将护世剑藏在衣摆下,又换上了一身普通的粗布短打,扮成赶路的山民,避免引人注目。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晨雾散去,太阳渐渐升高,林间的温度也慢慢升了起来。林惊尘找了棵树荫,停下歇了片刻,掏出干粮咬了一口,又喝了几口温水——他知道,去武当的路还远,至少要走十日,必须保存体力,不能急于一时。
刚起身准备继续赶路,林惊尘突然察觉身后的树林里有动静,脚步立刻放缓,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护世剑。他装作没察觉的样子,继续往前走,眼角余光却扫过身后的树林——树影里,藏着五个黑衣身影,手里都握着刀,正悄悄跟着他,显然是焚天门的暗哨,不知怎么盯上了他。
林惊尘心里一沉,却没慌乱——他故意往前方的一片开阔地走,那里没有太多遮挡,便于施展剑法,也能避免被暗哨从暗处偷袭。
果然,刚走到开阔地,身后的五个暗哨就不再隐藏,快步追了上来,举着刀,将林惊尘围在中间。为首的暗哨身材瘦小,眼神阴鸷,盯着林惊尘,冷笑道:“小子,看你打扮普通,却走这么偏僻的野径,定不是寻常山民!老实说,你是不是林惊尘的同伙?见过他吗?”
林惊尘心里冷笑,知道对方是在试探他——显然他们没认出他的身份,只是觉得他行踪可疑。他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往后缩了缩:“官、官爷,我就是个赶路的山民,要去前面的镇子找活干,不认识什么林惊尘,你们认错人了!”
“认错人?”为首的暗哨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林惊尘的衣领,“你当我们瞎吗?这野径很少有人走,你一个山民,放着大路不走,偏走这里,不是同伙是什么?快说,林惊尘在哪?护世剑是不是在他手里?不说,今日就宰了你!”
林惊尘知道,再装下去也没用,索性不再伪装,一把推开为首的暗哨,手按在护世剑的剑柄上,眼神凌厉:“焚天门的狗腿子,别在这装模作样!想找我,想找护世剑,先赢了我手里的剑再说!”
为首的暗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里满是惊喜:“你就是林惊尘!太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兄弟们,上!拿下他,教主重重有赏!”
五个暗哨立刻挥刀上前,刀光密密麻麻,朝着林惊尘劈来。林惊尘深吸一口气,缓缓拔出护世剑——雪白的剑身一出鞘,就泛着淡淡的蓝光,一股温润却凌厉的剑气散开,让五个暗哨的动作都顿了一下,眼里满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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