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正好,不燥不烈,透过民生学堂的木窗,洒在堂内的土坯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林惊尘正站在学堂中央,手里拿着改良木耧的模型,给三十多名来自周边城镇的百姓代表讲课——这是民生学堂的第十堂农耕课,也是最受期待的“农具制作实操课”。
“大家看,这木耧的核心是‘播种管’和‘覆土板’,播种管要按行距钻三个小孔,孔径刚好能漏下麦粒,不能大也不能小;覆土板要倾斜三十度,这样播种后能顺势把土盖好,不用再单独覆土。”林惊尘一边说,一边用小刀在模型上标注关键部位,“待会儿大家分组实操,每人做一个小模型,我和张老丈会挨个指导,有不懂的随时问,千万别自己琢磨错了。”
百姓代表们立刻分成五组,围着提前备好的木料、小刀、墨斗,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一名来自西溪镇的百姓代表,墨斗拉不直,线总歪,张老丈赶紧走过去,手把手教他:“兄弟,墨斗要固定在木料一端,拉的时候手要稳,线贴紧木料,这样弹出来的线才直,钻孔才准。”
那名代表跟着学了两遍,终于弹直了线,脸上露出笑容:“多谢张老丈!以前我做的木耧,播种要么密要么疏,原来问题在这墨线上!”
学堂角落的医术角,柳轻烟正带着阿青,给几名百姓代表演示如何制作“春耕防护膏”。瓦罐里的凡士林慢慢融化,柳轻烟小心地加入晒干的艾草粉和苦参粉,用木勺轻轻搅拌,阿青则在一旁递纱布、分小瓷瓶,动作熟练。
“这药膏要熬到‘油亮不粘勺’才算好,熬太稀容易流,熬太稠不好涂。”柳轻烟把熬好的药膏倒进小瓷瓶,递给一名代表,“回去后按这个比例做,春耕时给乡亲们涂在手上、脚上,能防皮肤开裂,还能防泥水浸泡感染。”
阿青也拿起一瓶药膏,补充道:“涂的时候要薄涂,不用涂太厚,每日晚上回家洗干净手脚再涂,效果最好。要是已经开裂了,先涂一层药膏,再用布条包起来,睡一觉就会好很多。”
几名代表连连点头,把阿青的话记在本子上,还笑着说:“小先生讲得比我们家里的大夫还明白,回去后我们就按这个方法做,让乡亲们少受点罪。”
学堂门口,苏慕言正坐在民生信箱旁,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整理今日收到的信件。信箱是用杉木做的,上面刻着“民生信箱”四个大字,旁边还贴了一张纸条,写着“有需必答,有忧必解”。短短半个月,信箱里已收到五十多封信件,有问农耕技巧的,有问医术知识的,还有反映生活难题的,苏慕言都一一登记,分类整理,能当场解决的就当场回复,需要协调的就记下来,等林惊尘等人回来商议。
“苏大哥,这封信是东河村的乡亲写的,说他们村的水渠年久失修,春耕时水流不够,麦子长得比别的村慢,想请咱们帮忙修水渠。”一名民生堂成员拿着一封信,递给苏慕言。
苏慕言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在本子上记下“东河村:修水渠,需铁锹二十把、麻袋五十个、壮丁十五人”,然后对那名成员说:“你去分舵,让侠客们准备好铁锹和麻袋,再跟张老丈说一声,让他从学堂里挑十五名身强力壮的百姓代表,明日一早跟我去东河村修水渠。”
“好嘞!”那名成员立刻转身去安排。
中午时分,学堂的实操课结束,百姓代表们拿着自己做的木耧模型,围在林惊尘身边,争相展示:“林副堂主,你看我做的模型,能不能用?”“林副堂主,我这覆土板的角度对不对?”
林惊尘挨个查看,耐心纠正:“你这播种管的孔钻大了,要再补一点木料,不然麦粒会漏太多;你这覆土板角度太陡,要再削平一点,不然会把土盖太厚,影响出苗。”
待所有人的模型都调整好,林惊尘笑着道:“大家做得都不错,回去后按这个模型做真的木耧,有不懂的就写信到民生信箱,或者派人来问。明日学堂放假一天,我和苏慕言去东河村修水渠,柳姑娘和阿青留在学堂,给乡亲们看诊、发药膏,大家要是有需求,明日也可以来学堂找他们。”
百姓代表们纷纷拱手致谢,拿着模型和手册,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次日一早,苏慕言带着十五名侠客、十五名百姓代表,拉着铁锹和麻袋,朝着东河村出发。东河村离青萍镇不远,半个时辰就到了。村支书带着乡亲们早已在村口等候,见到他们,立刻上前迎接:“苏大哥,多谢你们来帮我们修水渠!要是再不修,今年的麦子恐怕就要减产了。”
苏慕言笑着道:“乡亲们不用谢,民生堂就是为百姓解决难题的。咱们先去看看水渠的情况,再分工干活。”
东河村的水渠长约半里,不少地方的渠壁已经坍塌,渠底积了厚厚的淤泥,水流只能慢慢渗过,根本满足不了灌溉需求。苏慕言立刻分工:“侠客们和壮丁们分成两组,一组清理渠底的淤泥,一组修补坍塌的渠壁;乡亲们负责运送淤泥和石料,咱们争取今日把水渠修好,不耽误麦子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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