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仪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他猛地翻身起床,“骆清,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不叫醒我?”
“已经快到午时了。昨晚那副模样怎么叫你?我们歇一天,你身体恢复了再走。”骆清拿着一本书在看。
“琼华怎样?”上官仪问。
“刚才我问了摩那。”骆清笑笑,“琼华吃了你的药已经大好,退了烧,正睡得香呢。”
“我们下去吃饭吧。”上官仪已经穿好衣服。
“你能行吗?”
“你看我像不行的样子吗?走吧!”他俩走到旁边,摩那正站在门口。
上官仪问摩那:“你家小娘子没事吧?”
“扑通!”摩那跪下去:“多谢救命之恩!阿姐已无大碍”
“问问你阿姐,如果已无大碍,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一起走吧。两匹马坐四个人还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他从口袋里摸出银子,“这点银子你们拿着。”
“多谢上官郎君!”摩那接过银子,“我问问阿姐。”
“我们在楼下吃饭,等你的消息。”
两人下楼来,找了一个桌子坐下。店小二很快就端来热腾腾的米饭馒头、豆腐汤、一盘青菜、两盘荤菜。
“伙计,有什么吃的?”一个粗嗓门的声音响起,二人抬头一看,一群官家打扮的人鱼贯而入。
“官爷,里面请。”店小二点头哈腰地迎上去,“要吃什么您请点,小店的家常菜包您们满意。”
一个穿铠甲的人大喇喇地坐下,看样子是领头的,其余的分两桌坐下。
“伙计,快点,叫人把马也喂饱,我们还要赶路。”
“饭菜马上就来,官爷你们稍等。小店有人专门伺候马。”
摩那和琼华下楼来了。琼华未施铅华,唯唇间一点檀色。乌髻松绾,斜插一支木簪,青丝垂落,素麻襦裙。
“上官郎君,阿姐说明天与你们一起走。”摩那对上官仪道。
“谢谢上官郎君。”琼华的气色好多了。对上官仪的称呼也由“举人”改为“郎君”。
上官仪见她面容净如秋月,唇色淡似初樱,素雅的装束衬出通身的清逸气韵。那双不描不画的眼澄澈如潭,顾盼间自有山水明净之致。简约至此,竟比那满头珠翠更惹人耐看。
大堂的人纷纷看向琼华,店伙计睁大了双眼,昨日怎么没发现小娘子这么美,还赶人家走!
上官仪招呼两人坐下,四人一起吃起来。见官差在此,都不愿多停留,匆匆吃完。
外面路上有两个囚笼,里面各有一人戴着枷锁,四个官差分别看守着。
“那些人是干什么的?”琼华好奇地问。
“是押的犯人。”上官仪答。
“你不觉得那两个犯人像两兄弟吗?长得像一个人。”
“我也注意到了,那两个犯人可能是一家人,这么多官兵押解两个人,看来犯事不轻。可能是政治犯吧,一人犯罪,兄弟要连坐的 。”
“两兄弟啊!”琼华长叹一声。
第二天卯时过,四个人在大堂用过早食,收拾好行李离开客栈。
琼华穿着圆领袍衫,头戴幞头,腰系革带,足蹬靴履。简洁利落,尽显英武之气。
“韶游,摩那与我乘一匹马,你同琼华乘一匹吧?”骆清这么说,有些意味深长。
“琼华小娘子——”上官仪征询琼华的意见。
琼华什么也没说,径直翻身上了白马。
看到琼华上马的动作干净利落,上官仪有些吃惊。
摩那道:“阿姐看起文文弱弱的,其实走南闯北不输男子。除了唱歌跳舞弹琴,骑马也是好手。前些天阿姐生病,我外出买吃的没在她身边,才被贼人钻了空子,偷走我们的银子和一些衣物。”
上官仪上了马,“小心点。”他叮嘱琼华。琼华只迟疑一下,随即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一阵清香味直入上官仪的心脾,他的心咚咚直跳,“阿弥陀佛!”他在心中默念。
“驾……”
“上官郎君——”风有点大,琼华的头靠在上官仪的背上,双手更紧地握住他的腰。“松云山一别,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没想到在鹿鸣宴上我们重逢,前几日你又救了奴家,不知该怎么谢你!”
“别说这么多客气的话!有难理应相帮的。”
“摩那,看不出来你的武功那么好!”后面,骆清与摩那也在聊天。
“昆仑奴身份卑微,自小就要学本事,练武功,才有主人需要我们。”摩那的声音有些黯然。
“你是怎么跟着琼华小娘子的?”
“她是我的恩人。”摩那只简单回答了一句。骆清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深问。
马儿跑了大半天,四周已有高低不一的房子,再往前一个路口,一幢三层楼房就在路边,“驿站”两个字的大匾挂在门上。
“终于看到驿站了。今天跑了大半天,肚子也饿。就在这里休息吧!”上官仪停下来,后面骆清的马也停下。
“欢迎几位郎君。”里面出来一个满面堆笑的中年人,“看样子是赶远路的客官,有通牒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