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调查当年杀害亲人的凶手?”郑夫子直截了当问。
“夫子怎么知道?”他有些惊讶。
“慧空的那封信上,把你的情况讲得很详细。这些天,我看你下学后时常外出,猜测你在查当年的凶手。”
“是的,夫子。不过我没耽误读书。”
两人朝书院内走去。
“查清楚了吗?”郑夫子问。“没有,一点头绪也没有。”他沮丧地回答。
“你这样像无头苍蝇似的,当然不会有收获。”
“我要怎么才能找到那些人呢?”
“我问你,如果找到了,你准备怎么办?”
“杀了凶手!”他毫不犹豫答。
“你杀得了他们吗?他们都是血海中拼杀过来的人,凭你在寺院学的那些武功,你真的杀得了他们?”
上官仪沉默了,虽然学了一些武功,可面临真刀真枪时,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他想起下山时为救仙女与几个歹徒打斗,如果那个昆仑奴摩那没有出现,死在刀剑下的,会不会是自己?
“韶游,当年兵变的首恶宇文化及已经被窦建德杀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不仅是宇文化及,还有好几个都被窦建德杀死了。”这是他在外面打听到的。他只盼杀死阿耶和阿母阿兄的仇人们别死得太早。
“为师以为,你现在的重点不是报仇,你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当年那些叛匪,大部分是从长安跟随前朝陛下来江都的,本地人不多。后来,无论是当官人还是士卒,他们都回去了。你要报仇,就要去长安。目前的你,要把全部精力用于秋天的考试,考出好成绩,再去长安参加会试。只有自己强大了,你才有能力报仇血恨。”
郑夫子的一席话,让上官仪茅塞顿开,他想起慧空法师说过:“你需要的是时间和强大!”
他朝郑夫子深深一礼:“谢谢夫子的教诲!我会把全部精力用于读书的!”
学馆里的生活逐渐变得充实而忙碌。上官仪和学子们坐在教舍等候夫子的到来,趁着空闲,他拿出书筒翻起来。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场关于孔子与孟子思想的争论,悄然在蔓延开来。
骆清正在与陈明生讨论“仁爱”,上官仪和越石弟兄被他们的讨论吸引。
骆清道,“孔子的“仁爱”之道,是治世之本。
陈明生道,“孟子的“性善论”,主张人性本善,只需加以引导便可成就大德。”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愈发激烈,言辞间逐渐充满了火药味。
杨云旗扬着手持的一卷《论语》,慷慨激昂地说道:“孔子之道,乃万世之基。仁爱之心,方能普渡众生。孟子虽言性善,但若无孔子之教化,人性何以向善?”
陈明生立即反驳道:“哼,孟子所言‘人性本善’,才是真理所在。若人心向善,何须外在的教化?孔子虽强调仁爱,但过于依赖外在的规范,岂不束缚了人性之自然?”
张楚金也坐不住了,“孟子之言,不过是空中楼阁。人性若本善,为何世间仍有诸多恶行?孔子之道,以仁爱为本,以礼义为纲,方能引导人心向善,成就大同之世。”
陈明生毫不示弱,反驳道:“孔子之道,虽有其善,但过于理想化。人性复杂多变,岂能以单一的仁爱来概括?孟子之言,正视人性之多元,方能因材施教,引导人心向善。”
几个人开始纷纷加入了这场辩论,有的支持骆清的观点,认为孔子的仁爱之道是治世之本;有的则站在陈明生一边,坚信孟子的性善论才是真理所在。
只有上官仪和年龄最长的彭胜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聆听双方的争论。
争论在不断升级,双方的情绪愈发激动,言辞也越来越尖锐。终于,不知谁的一句话语如同火星点燃了干柴,瞬间引爆了双方的怒火。
“骆清,你就会歪曲孔子的本意,企图用你们的一套歪理误导世人!”陈明生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
“你才是真正的谬论横生,孟子之言不过是对孔子思想的曲解!”骆清怒不可遏反驳道。
话音刚落,双方纷纷站起身来,互相指责、辱骂,一时间,浩月斋吵吵闹闹,乱作一团。
彭胜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大家冷静一下,我们都是同窗,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是的,大家都要冷静一下,孔子云:‘君子和而不同’,我们应该尊重彼此的观点,求同存异。”上官仪开始发声。
就在上官仪和彭胜出面调解之际,“呯——”的一声,上官仪的背上突然挨了一拳,“好你个小子,只知道当和事佬。”
上官仪怔了一下,他在集中精力劝解,没想到旁边的张景云选择向自己发难?他身形一晃,躲过张景云又打来的拳头。
“住手!你们这样做,对得起夫子的教诲吗?”杨云旗尖亮的声音在嘈杂中显得格外响亮。
“哎哟妈的——”张景云痛呼。看到上官仪挨打,张楚金义愤填膺,狠狠打了张景云两拳,张景云怒吼着朝张楚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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