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林晚在青阳城低调地生活着。
她租下了客栈后面的一个小院,作为临时落脚点。每日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调息疗伤、参悟北辰传承、以及尝试唤醒萧寂的星核种子。
星辰本源液的消耗加上之前的逃亡,让萧寂的意识陷入了深度沉睡。林晚只能通过持续温养和传递心神意念,维系着那一点微弱的联系。她能感觉到,种子内部的虚影在缓慢恢复,但距离再次清醒对话,尚需时日。
与此同时,她开始有意识地搜集关于柳家、玄剑宗、以及整个天玄界的信息。通过茶馆闲谈、市井传闻、以及偶尔与赵岚等散修的交流,她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
天玄界是一个中等规模的修真世界,分为东域、西域、南荒、北原、中州五大区域。青阳城位于东域南部边缘,属于大炎王朝管辖。而玄剑宗是东域排名前五的修仙大派,以剑修闻名,门中有元婴老祖坐镇,实力雄厚。
柳家作为青阳城城主家族,在凡俗中地位尊崇,但在修仙界只能算是不入流的小家族。柳如眉能被玄剑宗收为内门弟子,一方面是她本身资质不错(冰系异灵根),另一方面据说也与柳家祖上曾出过一位玄剑宗长老有关。
至于寒星髓晶和北辰传承,市井中没有任何信息。显然,这些都属于较高层次的隐秘。
林晚也不急。她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恢复实力,同时想办法从柳如眉那里获得那枚寒星髓晶碎片。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日午后,林晚正在院中研磨药材——她对外伪装的身份是一个略通医术的散修,偶尔会接一些治病疗伤的活计来维持生计——院门突然被敲响。
开门一看,竟是赵岚,身边还跟着一个柳府的丫鬟。
“林姑娘,打扰了。”赵岚脸上带着急切,“柳小姐的寒症发作了,府里的医师束手无策。城主大人听说你医术不错,想请你过去看看。”
林晚心中一动,面上却露出惊讶和为难:“柳小姐的寒症?连府中医师都治不好,我一个半吊子郎中,恐怕……”
“林姑娘你就别谦虚了!”赵岚急道,“柳小姐回来后就一直不舒服,今天突然加重,浑身发冷,连说话都困难。秦锋师兄正好回宗门复命了,城主大人急得不行。你就去看看吧,成不成另说!”
林晚略作沉吟,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试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医术浅薄,未必有用。”
“多谢林姑娘!”丫鬟感激道。
林晚回屋拿了药箱——里面装着她配置的一些常用药散和银针——随两人前往柳府。
柳府内气氛凝重。城主柳承志是个四十多岁、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此刻却在女儿房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见到林晚,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林晚实在太年轻了——但还是客气地拱手:“林姑娘,小女突染恶疾,还请施以援手。”
“柳城主客气,我尽力而为。”林晚回礼,随即在丫鬟引领下进入柳如眉的闺房。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柳如眉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锦被,却依旧瑟瑟发抖。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却并非热汗,而是冰冷的汗珠。靠近床边,能感觉到一股不正常的寒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两个侍女正在用热水浸过的毛巾为她擦拭,但效果甚微。
林晚走近,伸手搭上柳如眉的脉搏。触手冰凉,脉搏微弱而紊乱,一股阴寒之气正在她经脉中肆虐。更麻烦的是,这股寒气似乎并非纯粹的外邪入侵,而是从她体内脏腑深处散发出来的,与她的生命本源纠缠在一起。
果然是“九阴寒脉”的爆发症状。林晚心中判断。这种体质平时潜伏,一旦被激发或压制不住,就会寒气反噬,轻则痛苦不堪,重则经脉冻结而亡。
“你们都出去,我要为柳小姐施针。”林晚对侍女吩咐道。
侍女看向门口的柳承志,柳承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众人退出房间,只留下林晚和昏迷的柳如眉。
林晚关上门,却没有立刻施针。她走到床边,目光落在柳如眉腰间。那块嵌有寒星髓晶碎片的玉佩,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星光,似乎在努力对抗着主人体内的寒气,但显然力不从心。
林晚伸手取下玉佩,握在掌心。髓晶碎片传来温润的触感,内部的星辰之力与寒气交织,形成一种奇特的平衡。她将玉佩贴在柳如眉眉心,同时右手并指,轻轻点在柳如眉胸口膻中穴。
一丝精纯的星辰之力,顺着她的指尖,缓缓渡入柳如眉体内。
这不是北辰传承中的疗伤法门,而是林晚结合自身对星辰之力的理解和前世一些粗浅的医理,自创的疏导之法。她不敢用太强的力量,怕刺激到柳如眉脆弱的经脉,只能如春风化雨般,一点点引导、中和那些肆虐的寒气。
星辰之力的中正平和,此刻发挥了奇效。它不像火属性灵力那样霸道,不会引起寒热冲突,而是如同润滑剂般,在寒气堵塞的经脉中开辟出细微的通道,引导寒气有序流转,减轻对脏腑的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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