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所坐落于山影深处,远远望去,只有几扇窗户透出刀锋般锐利的白光,刺破沉甸甸的黑暗。林间连夏虫都噤了声,仿佛感知到了这片土地上正在凝聚的、足以撼动世界的力量。空气里没有风,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紧绷感,顺着山脉的脉络无声蔓延。
会议室内,灯光惨白如昼,将每一张面孔上的每一丝纹路都照得清晰无比。巨大的环形实木桌泛着冷硬的光泽,桌面中央投影出的三维沙盘上,那片被标注为“东海-第一岛链”的区域,正被刺目的红色光点密密麻麻地覆盖——那是鹰国“自由之盾”联合舰队及其附属力量的实时部署。上百艘舰艇、数百架战机的图标汇聚成一片令人窒息的钢铁洪流,正以战斗阵型,缓缓压向那道无形的红线。
共和国最核心的决策者们围桌而坐。军装的墨绿与深蓝,西装的沉稳黑色,以及几位技术负责人身上的便装,构成了一幅凝重而肃杀的图景。无人交谈,只有投影设备低沉的嗡鸣,以及纸张被无意识翻动的沙沙声。空气仿佛被抽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重量。
打破这死亡般寂静的,是空军司令员,秦永峰上将。
这位年近六旬的老将,身躯依旧挺拔如松。他曾是“玄鸟”歼-50战机最坚定的支持者,也是“星河”空天战略从蓝图变为现实的推动者之一。此刻,他盯着沙盘上那片刺眼的红,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那双惯于穿透云层审视苍穹的眼睛里,燃烧着压抑已久的烈焰。
他没有马上发言,而是缓缓站起身,动作沉稳,却带着千钧之力。当他的双拳(不是“砸”,而是)沉沉落在坚硬的实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时,整个房间似乎都随之震颤。
“首长!同志们!”
他的声音并不算咆哮,却像经过低温淬炼的钢铁,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锐利和灼热的决心,撞在四壁,回荡在每个人耳中。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他抬起手臂,手指如戟,直指那片翻滚的红色海潮。“看!鹰国人已经把他们的航母战斗群、把他们的‘宙斯盾’、把他们的隐形轰炸机,推到了我们家门口!这不是演习,不是所谓的‘自由航行’,这是把淬了火的刀,直接架在了我们民族的脖颈上!是对《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践踏,是对我们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最**、最恶毒的侵犯!更是对我们刚刚建立起的空天威慑体系,最猖狂、最直接的挑战!”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同僚,最后定格在主持会议的那位长者身上,那里有请示,更有不容置疑的请战意志。
“‘玄鸟’(歼-50)是什么?”他自问自答,声音陡然拔高,“它不是博物馆里的展览品,不是阅兵式上仅供瞻仰的礼器!它是我们几代航空人呕心沥血,用智慧、汗水乃至生命铸就的‘国之利刃’!它的使命,就是守护这片天空,这片海洋,这片土地!现在,敌人把靶子送到了射程之内,我们难道还要继续‘保持克制’吗?”
他略微停顿,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膛里所有的愤怒和力量都凝聚到接下来的话语中:
“我,以共和国空军司令员的名义,正式提议:立即启动‘天穹’级紧急反制预案!出动‘苍穹之剑’空天作战单元!命令部署于东南沿海及纵深基地的‘玄鸟’战机编队,携带‘承影’系列超高音速战术导弹,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同时,请求批准,在‘昆仑’天基预警与指挥系统引导下,对正在我东海防空识别区边缘挑衅的‘自由之盾’舰队主力,执行一次‘极限施压’行动——进行多波次、多轴向的超高音速‘模拟攻击’突防!让他们的雷达屏幕上看不见、拦不住、追不上!让他们的舰队指挥官,在绝对的速度与高度优势面前,亲身感受一下什么叫‘降维打击’!什么叫‘时代差’!”
他的话语如同一串惊雷,在会议室炸响:
“我们要用这次行动,明确无误地告诉全世界,也告诉那些还沉浸在‘航母霸权’旧梦里的鹰国政客:在真正的空天一体力量面前,再庞大的钢铁洪流,也不过是移动缓慢的……海上靶标!必须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彻底打掉其嚣张气焰!”
“秦司令说得对!”
接话的是海军司令员,李云山上将。他的声音同样铿锵,但带着大海般的深沉与寒意。他站起身,指向沙盘上那些代表敌方潜艇的幽暗光点。“我们的水面舰艇、我们的潜艇部队,也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外线挤压。敌人的侦察机、侦察船几乎贴着我们领海线飞行游弋。防御纵深被严重压缩。空军若能在空天维度打出决定性的一拳,就是对我们海军最有力的支援,也能彻底瓦解其立体包围的企图。我完全支持空军提案,并请求海军相关部队配合行动,做好一切应对升级的准备。”
紧接着,陆军司令员,以沉稳着称的赵振国上将,也站了起来。他的话语简短,却字字千钧:“全域机动,随时待命。涉及核心利益,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陆基反舰弹道导弹部队、远程火箭炮部队已进入前沿预设阵地。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信号,不仅给敌人,也给全体国民,给所有关注这场较量的人:龙国,有决心,更有能力,扞卫每一寸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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