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噬兽的恐怖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但“龙牙”小队没有停下脚步。他们更加谨慎,将林晚星的感知能力作为最重要的预警系统,推进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越是深入,沙漠的环境越发恶劣。白昼降临,烈日将沙砾烤得滚烫,空气扭曲蒸腾,夜晚的严寒迅速被酷热取代。脱水与高温成为新的威胁。小队携带的饮水迅速消耗,尽管极度节省,但每个人的嘴唇都已干裂起皮。
林晚星再次发挥了关键作用。她借口寻找特殊植物根系,几次悄悄将手深入沙层,暗中从空间里引出少量灵泉水,浸润周围的沙土。队员们在挖掘寻找时,意外发现这些略带湿气的沙土,勉强能缓解一丝焦渴,虽不解为何死亡沙海中有如此异常,但都将其归咎于好运或特殊地质,无人怀疑到林晚星身上。这点微不足道的水分,结合她分发的莲子粉,艰难地维持着队伍的生理极限。
根据顾婉卿模糊的记忆和能量探测器的指引,他们终于在第二天的黄昏时分,抵达了目标区域外围。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仿佛被陨石撞击过的盆地。盆地的中央,并非什么明显的建筑入口,而是一个直径近百米的、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坑洞边缘呈不规则的锯齿状,像是被某种巨力强行撕裂开的大地伤疤。站在边缘向下望,只能看到深邃的黑暗,一股混合着金属锈蚀、化学品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气息的冷风,从地底深处倒灌上来,令人作呕。
“能量读数急剧升高!源头就在下面!”负责探测的队员声音紧张。
“入口…竟然就这样敞开着?”山鹰皱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此重要的基地,入口竟毫无遮掩?
“这不是正门。”顾婉卿脸色发白,指着坑洞边缘那些扭曲撕裂的金属支架和混凝土碎块,“这像是…像是从内部被某种东西暴力破坏后形成的…逃生通道?或者是…某个实验体失控冲出来的痕迹?”
她的话让众人背脊发凉。什么样的实验体,能造成如此恐怖的破坏?
陆震霆观察着坑洞边缘,发现一侧有锈蚀的金属扶梯和缆绳残留的痕迹,向下延伸一段后便消失了,显然也遭到了破坏。
“准备索降。”他果断下令,“鹰眼,寻找高位建立狙击点。蒲公英、音符,你们留下建立临时通讯中继并看守顾婉卿。其他人,随我下去。”
“团长,我也下去!”顾婉卿急道,“下面的结构很复杂,我知道一些备用通道和实验室的大致分布!我能帮上忙!”
陆震霆盯着她看了几秒,又看向林晚星。林晚星微微点头,【窥玄镜】的感知反馈顾婉卿此时的情绪虽然激动,但并无恶意,更多的是一种急于弥补的迫切。
“给她一套装备。你跟紧我,有任何异动,我会第一时间处置。”陆震霆冷声道。顾婉卿的价值在于情报,值得冒这个险。
留下三名队员在地面,其余人包括陆震霆、林晚星、山鹰、地雷、格斗专家“匕首”以及顾婉卿,一共六人,检查好索降装备,将安全锁扣固定在坑边稳固的金属构件上,开始依次滑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下降的过程压抑而漫长。头顶的光线逐渐缩小成一个圆孔,最终彻底消失。四周彻底被黑暗吞噬,只有头灯的光柱在粗糙的岩壁和扭曲的金属断面上晃动。空气中那股怪异的味道越来越浓,还夹杂着一种低频的、仿佛巨型心脏跳动般的嗡鸣声,源自地底深处,敲打着每个人的耳膜和神经。
下降了近一百五十米,脚终于踏上了坚实的地面。灯光扫过,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的一部分,地面散落着巨大的碎石和无法辨认的机械残骸。前方,是数个黑黝黝的、通往不同方向的隧道入口,像是巨兽的巢穴通道,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我们到了…实验室的外围回廊区。”顾婉卿的声音在黑暗中带着回音,有些发抖,“这些通道大部分都通往废弃的实验区或者陷阱区。只有少数能通往核心层。”
“走哪边?”陆震霆问。
顾婉卿辨认了一下,指向一条看似最不起眼、边缘甚至有部分坍塌的通道:“这条…我记得这条是以前的物资输送应急通道,后来因为地质变动部分堵塞,应该很少有人看守,但里面可能有…残留的防御机制。”
“地雷,侦查。”陆震霆示意。
爆破手地雷立刻上前,用各种仪器扫描通道入口,又小心翼翼地投掷了一颗荧光棒进去。光芒滚入深处,照亮了布满灰尘和蛛网(或许是类似蛛网的东西)的通道,看不到尽头。
“未发现明显能量陷阱和现代电子监控设备。但空气成分复杂,有微量未知生化毒素残留,需开启防护面罩内循环。”地雷汇报。
“山鹰,匕首,前锋。地雷断后。保持队形,注意脚下和头顶。”陆震霆下达指令,小队依次进入通道。
通道内部比想象中更加破败。墙壁上挂着老化剥落的线路管,地面不时出现坑洞和障碍物。空气中弥漫的毒素虽然微量,但长时间吸入依旧让人感到轻微的头晕和恶心。林晚星不得不再次悄悄动用灵泉水的力量,稀释周围空气中的毒素,并借助【窥玄镜】提前感知前方结构是否稳固,避开那些看似结实实则内部已被腐蚀的金属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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