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走廊里总漂浮着细碎的流言,像秋日未扫的落叶,在石板地上打着旋儿聚成一堆。
泽尔克斯靠在图书馆外的廊柱上,听两个拉文克劳的女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今晚的决斗俱乐部——洛哈特教授牵头,还特意邀请了斯内普教授来当“技术指导”。
“邀请?”
泽尔克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冷笑。
他太清楚洛哈特那套把戏了,无非是想借斯内普的“严厉”反衬自己的“温和风趣”,就像用坩埚灰衬亮银器,廉价又可笑。
至于斯内普会答应,多半是不想错过看洛哈特出糗的机会,或者……是不想让这群被洛哈特的畅销书洗了脑的学生,真学些半吊子的决斗技巧送命。
他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带着皮革摩擦声的脚步声。
泽尔克斯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那股冷冽的薄荷与苦艾混合的草药味,比任何标记都更清晰。
“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泽尔克斯。”
斯内普的声音像浸了冰似的,却没什么真正的恶意,“还是说,你也对洛哈特的‘精彩表演’充满期待?”
泽尔克斯转过身,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里。
斯内普今天穿了件剪裁利落的黑色巫师袍,领口别着一枚银色的胸针,是泽尔克斯前一阵给他的那枚,借口说是“不小心落在那里就给他研究用了”,斯内普当时皱着眉骂了句“多此一举”,却过了一阵就偶尔别在身上。
“总比某些人强,”
泽尔克斯挑了挑眉,伸手拍了拍斯内普的袍角,那里沾了点不知名的绿色粉末,大概是上午熬制缩身药剂时溅上的,“明明心里把洛哈特的水平贬得一文不值,还巴巴地要去当他的‘助手’。”
“至少比某个无所事事、只会在走廊上晃荡的闲人有用。”
斯内普拨开他的手,指尖却不经意地蹭过他的手腕,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既然这么感兴趣,不如一起去?免得你待会儿又偷偷溜进场地,被费尔奇当成夜游的学生抓起来。”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年轻咯。”
泽尔克斯笑了,知道这是斯内普难得的“邀请”。
他跟在斯内普身边,两人并肩走在通往礼堂的路上,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交叠。
斯内普依旧在呛嘴,一会儿嫌他走路姿势太散漫,像只没睡醒的狗,一会儿又说他今天的领带歪了,丢尽了教授的脸。
但泽尔克斯听得出来,这和斯内普骂马尔福那群小崽子“愚蠢的蛞蝓”,或是怼哈利“脑子里塞满了芨芨草”完全不同。
那些骂声里带着真正的不耐烦和尖锐,而对他的这些抱怨,更像是一种别扭的关心。
“至少我不会把我擅长的炼金和占卜搞砸,”泽尔克斯故意放慢脚步,落后他半步,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上周三的缩身药剂,是谁让整个地下教室都飘着臭袜子味?”
斯内普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神却没什么杀伤力,反而带着点被戳穿的无奈。
“那是因为某个助手在称量水仙根粉末时,多放了整整一盎司。”
“哦?是吗?”泽尔克斯装傻,“我怎么记得是某人自己光顾着骂我忘了搅拌?”
斯内普没再反驳,只是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像流星划过夜空。
泽尔克斯心里像被温水泡过,暖融融的。
他知道,斯内普很少在别人面前流露出这样的情绪,哪怕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笑容。
两人很快走到了礼堂。
今晚的礼堂被布置得像个小型竞技场,中间空出一片圆形的场地,周围摆满了椅子,已经坐了不少学生。
洛哈特正站在场地中央,穿着一件亮蓝色的巫师袍,手里挥舞着魔杖,唾沫横飞地演讲着,引来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泽尔克斯跟着斯内普走到前排,找了个位置坐下。
刚坐稳,斯内普就脱下了身上的黑色披风——大概是觉得场地里人多,有些闷热。
他随手将披风递给泽尔克斯,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泽尔克斯接过披风,指尖立刻感受到了上面的余温,还有那股熟悉的草药味——比平时更浓郁些,大概是今天出来之前又完成了一锅魔药的熬制。
他将披风搭在手臂上,布料柔软又厚重,带着斯内普身上独有的气息,让他觉得很安心。
他抬起头,看着斯内普走上台。
斯内普脱下披风后,里面穿了件黑色的内搭,布料微微紧绷,勾勒出他瘦削却挺拔的腰身。
泽尔克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腰线上,看着他走路时腰部轻微的起伏,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斯内普走到洛哈特身边,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
洛哈特脸上挂着夸张的笑容,时不时拍一下斯内普的肩膀,斯内普则皱着眉,显然对这种亲密的举动很不耐烦。
泽尔克斯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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