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斯内普那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和最后那声气急败坏的“泽尔克斯”所带来的愉悦余韵,在泽尔克斯心中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甚至让他在次日清晨批改那些辣眼睛的论文时,嘴角都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然而,霍格沃茨从不缺少打断好心情的“惊喜”。
这天下午,当泽尔克斯从图书馆返回办公室的途中,一个结结巴巴、带着明显紧张和畏缩的声音叫住了他。
“康瑞…教授?下…下午好。”
泽尔克斯停下脚步,转身。
奇洛教授正站在走廊的阴影里,他那硕大的头巾似乎比平时裹得更紧了,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眼神躲闪,手指不自觉地绞着长袍的衣角。
“奇洛教授,”泽尔克斯颔首,脸上挂着职业性的温和微笑,“有什么事吗?”
“我…我是想…”
奇洛似乎费了很大劲才鼓起勇气,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您…您是否有空?我想…想和您探讨一些…嗯…关于黑魔法防御术的学术问题。您来自德姆斯特朗,一定…一定有独到的见解…”
他的邀请生硬而突兀,眼神飘忽不定,完全不敢与泽尔克斯对视,仿佛这个请求并非出自他的本意。
泽尔克斯的蓝眼睛微微眯起,瞬间了然。
学术探讨?
来自奇洛?
这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几乎能感觉到那巨大头巾之下隐藏的、冰冷的窥探。
“当然可以,奇洛教授。”
泽尔克斯的笑容不变,语气轻松,“我很乐意与同事交流教学心得。去您的办公室?”
“是…是的!我的办公室!就…就在那边!”
奇洛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更加紧张了,忙不迭地点头,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在前面引路。
奇洛的办公室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大蒜味和某种更难以形容的、陈腐的气息。
书籍和杂物堆放得有些凌乱。奇洛紧张地请泽尔克斯坐下,自己则手足无措地站在办公桌后,嘴唇嗫嚅着,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始他所谓的“学术探讨”。
泽尔克斯好整以暇地坐着,姿态放松,仿佛真的只是来进行一场友好的同事交流。
然而,就在奇洛支支吾吾地试图开口谈论“对付吸血鬼的民间偏方”时,一个冰冷、嘶哑、如同蛇类滑过地面的声音骤然在房间里响起,直接打断了奇洛那毫无意义的废话。
“够了,你这个蠢货。退下。”
奇洛猛地一颤,脸上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眼睛里充满恐惧,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缩到了房间的角落,蜷缩起来,仿佛这样就能隐藏自己。
泽尔克斯的目光锐利地投向奇洛——或者说,是他后脑勺的方向。那个声音并非来自奇洛的嘴巴。
办公室里的气氛陡然变得阴冷而危险。大蒜味似乎也无法掩盖那骤然弥漫开来的黑暗与压迫感。
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它更加清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直接对泽尔克斯说道。
“泽尔克斯·康瑞……德姆斯特朗的毕业生…告诉我,在那所……懂得欣赏力量真正形态的学校里,他们是否教会了你,黑魔法不仅仅是教科书上那些肤浅的把戏?”
泽尔克斯的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警惕,他微微挺直了背脊,蓝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谨慎地回答道。
“谁在那里?德姆斯特朗确实……不像霍格沃茨这般避讳探讨黑魔法的深层原理,但这与您有何关系?”
“与我何干?”
那个声音发出一声低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因为我掌握着远超德姆斯特朗所能教导的、真正的力量。那些被伪善者称为‘禁忌’的知识,那些能让人超越卑微生命极限的奥秘……”
声音顿了顿,似乎在观察泽尔克斯的反应。
“我观察过你,康瑞。年轻,强大,天赋异禀……却窝在这里教导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如何占卜和制造炼金物品?真是浪费天赋和才华。你的血脉……”
那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确定的意味,“德姆斯特朗只接纳最古老纯粹的血统,不是吗?你的理念,天生就该与我们一致。加入我,你能得到的,将远超你想象。”
泽尔克斯内心几乎要笑疯了。
加入?
理念一致?
这个依附在别人后脑勺上的残魂,在邀请格林德沃的教子、圣徒现任少主加入他的食死徒?
他甚至能想象出如果教父知道这事,会露出怎样一种混合着讥讽和暴怒的表情。
但他面上却努力维持着一个似乎被说中了心事、有些动摇又有些渴望的年轻巫师的模样。
他微微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仿佛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强大的力量,谁不渴望呢?”
泽尔克斯的声音放低了些,带着一丝刻意表现出来的、被诱惑的迟疑,“但是……我如何能相信您拥有您所说的那些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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