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埃塔·艾克莫在乌姆里奇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徘徊了三天。
每天傍晚,当她从有求必应屋的D.A.集会回来,路过那扇通往乌姆里奇办公室的橡木门时,脚步总会不由自主地慢下来。
门缝下透出的粉红色灯光、隐约传来的甜腻笑声、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浓重香水味,都像无形的绳索,勒着她的脖子,让她呼吸困难。
母亲的来信越来越频繁,语气也越来越焦虑。
昨晚的猫头鹰带来了一封只有四句话的短信:
“最近不太太平。虽然我的上司可以跟她碰一碰,但在福吉那里乌姆里奇的人事建议权重比较大。谨慎,玛丽。爱你的妈妈。”
每个字都像一把锤子,敲在玛丽埃塔心上。
她知道母亲在魔法部工作二十多年,那是她的全部。
父亲早逝,母女俩全靠这份薪水生活。
如果母亲因为自己参与“非法学生组织”而被解雇……
第二天晚上,玛丽埃塔悄悄地溜出了有求必应屋。
她没有直接回宿舍。
她的脚步带着她,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穿过七楼昏暗的走廊,停在那扇橡木门前。
她的手举起来,停在半空,颤抖着。
门内传来乌姆里奇的声音,正在和谁说话:“……是的,福吉部长完全同意我的看法,霍格沃茨需要更严格的纪律管控……哦,当然,那些泥巴种出身的学生尤其需要关注……”
玛丽埃塔猛地放下手。
不,她不能。
秋是她的朋友,哈利他们在做正确的事,他们只是在学习保护自己……
她转身要走。
门突然开了。
“哦,艾克莫小姐!”乌姆里奇站在门口,脸上挂着那种假得令人作呕的微笑,“我好像听到门外有声音。有什么事吗?”
玛丽埃塔僵在原地,舌头打结。
“我……我只是路过,教授。”
“路过?”乌姆里奇歪了歪头,那双鼓起的眼睛在玛丽埃塔苍白的脸上扫视,“这么晚了,一个人‘路过’我的办公室?你是有什么事情吧,进来吧,亲爱的,外面冷。”
玛丽埃塔想拒绝,想说她必须回宿舍,但乌姆里奇已经侧身让开,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门内的粉红色灯光像一张网,将她捕了进去。
办公室比她想象的更令人窒息。
满眼的粉红色和蕾丝,墙上挂着几十个装饰盘,每张盘子上都有一只不同姿势的猫咪,它们的眼睛随着访客移动。
空气里甜腻的香水味浓得化不开。
乌姆里奇关上门,锁舌发出清晰的“咔哒”声。
“坐,亲爱的。”她指了指一张覆盖着粉色天鹅绒的椅子,自己则绕过巨大的办公桌,在另一边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像一只准备扑食的癞蛤蟆,“那么,是什么让你在宵禁后‘路过’我的办公室呢?”
玛丽埃塔坐在椅子边缘,手指绞在一起。“真的只是路过,教授。我这就走——”
“别急着走嘛。”乌姆里奇的声音变得更甜、更轻柔,却也更危险,“你知道吗,艾克莫小姐,我一直很关注你。你是个安静、守规矩的女孩,成绩不错,母亲又在魔法部工作……你本该是我们霍格沃茨的模范学生。”
她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慢条斯理地翻开。
“但我注意到,最近几周,你有好几次在宵禁后才回到公共休息室。上周三晚上,甚至晚了四十五分钟。能告诉我你去哪里了吗?”
玛丽埃塔的心脏狂跳起来。
“我……我在图书馆学习,教授。O.W.L.年压力大——”
“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夫人告诉我,”乌姆里奇打断她,声音依然轻柔,但眼神冰冷,“图书馆通常在晚上九点半就没人了。而你被记录晚归的时间,都是十点以后。”
她合上文件,身体前倾,那双鼓起的眼睛死死盯住玛丽埃塔。
“我在给你机会,亲爱的。主动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在哪里。”
“我没有——”玛丽埃塔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没有?”乌姆里奇笑了,那笑声像指甲刮过玻璃,“我知道你们有个秘密组织,我现在需要的,只是几个关键细节:地点,核心成员名单,还有……幕后指使者。”
她站起身,绕过办公桌,慢慢走近。
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敲出规律的声响,每一声都像踩在玛丽埃塔的心脏上。
“告诉我,艾克莫小姐。”
乌姆里奇停在她面前,俯身,那张癞蛤蟆般的脸离玛丽埃塔只有几英寸,“告诉我,我就给你和你的母亲……保护。我可以在魔法部为你母亲美言几句,确保她的职位稳固,甚至……晋升。但如果你不说……”
她的声音压成耳语,却比尖叫更恐怖:“如果让我自己查出来,你参与了非法学生组织……你猜猜,你母亲在魔法事故和灾害司的工作,还能保住几天?”
玛丽埃塔的眼泪涌了出来。
她看着乌姆里奇,看着那双冰冷的、毫无人性的眼睛,看着那涂抹着粉色唇膏的嘴一张一合,吐出摧毁她世界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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