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油麻地警署还没完全苏醒,雷洛就踩着露水匆匆走进林宸的办公室。他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法院传票复印件,边角被反复折叠过,留下深深的折痕,眼底却带着一丝熬夜后的亢奋——查了整整一夜,终于摸到了保释案的关键线索。
“林探长,有眉目了!”雷洛把复印件拍在桌上,指着签名栏里的“张彪”二字,“给阿坤办保释的,是警署副署长王启明的亲信,张彪!他以前是王启明的司机,后来被提拔成副署长办公室的文员,专门替王启明处理‘私事’。”
林宸的目光瞬间锁定在“张彪”两个字上。这个名字他有印象——上个月警署聚餐时,王启明身边跟着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话不多却总在暗处观察,当时他还以为只是普通文员,没想到竟是替高层打理脏事的“白手套”。“你怎么查到的?法院那边不是一直捂着吗?”
“还得靠老关系。”雷洛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声音带着疲惫却格外清晰,“我找了以前在法院的老同事,他一开始不敢说,后来我把阿坤的死讯和李伟明的贪腐证据摆出来,他才松口——张彪上周拿着王启明的‘手谕’去法院,说‘阿坤是警方线人,保释是为了后续卧底’,法院院长不敢得罪副署长,才破格批准的。”
“线人?又是这套说辞!”林宸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王启明作为警署高层,竟然用“卧底”当幌子,包庇毒贩、纵容灭口,这比李伟明、张志强的贪腐更令人发指——他手里握着警队的权力核心,却把这份权力变成了滋养罪恶的温床。
“现在怎么办?王启明是副署长,手里有调动警力的权力,直接抓张彪会打草惊蛇。”陈叔端着刚热好的包子走进来,脸上满是担忧。他在警队待了二十年,比谁都清楚高层的能量,一旦王启明察觉不对,很可能动用关系销毁证据,甚至对他们下手。
林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渐渐增多的警员。阳光穿过晨雾,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此刻盘根错节的局势——张彪是棋子,王启明是棋手,而他们要做的,是在不被棋手发现的情况下,先拿下这颗关键的棋子,再顺藤摸瓜揪出幕后黑手。
“我们设个局。”林宸突然转身,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张彪替王启明管脏钱,肯定有转移赃款的渠道。我们用匿名消息告诉他,‘上面要查副署长的账户,赶紧把最近的10万赃款转到指定账户’,模仿王启明的语气,让他以为是紧急命令。他肯定会带现金去银行,我们就在银行门口抓他——人赃并获,他想抵赖都难。”
“这个主意好!”陆明华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穿着便装,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公文包,显然是刚从ICAC赶来,“我已经让人查了张彪的银行流水,他每个月都会往一个海外账户转钱,户主是王启明的远房侄子,这就是铁证。我们再在银行周围安排人手,确保他跑不了。”
四人立刻分工:雷洛负责模仿王启明的语气,编辑一条“紧急转移赃款”的匿名短信,发送到张彪的私人手机上——他以前跟王启明打过交道,熟悉对方的说话习惯,不会露出破绽;陆明华安排ICAC探员,提前在张彪常去的“汇丰银行油麻地分行”周围布控,守住前后门和停车场;林宸和陈叔则带着两名警员,扮成银行客户,在大厅里待命,一旦张彪出现,就配合ICAC行动。
上午十点,张彪果然出现在银行门口。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戴着墨镜,手里拎着一个黑色手提箱,警惕地环顾四周——显然对“紧急转移赃款”的命令有些怀疑,却又不敢违抗王启明的指示。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快步走进银行,直奔柜台。
“就是他!”林宸对着领口的微型通讯器低声说。柜台后的ICAC探员立刻会意,假装办理业务,慢慢靠近张彪;大厅门口的探员则悄悄锁上玻璃门,防止张彪逃跑。
张彪把手提箱放在柜台上,对柜员说:“转账,转到这个账户。”他递过一张写着海外账户信息的纸条,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柜员接过纸条,假装核对信息,拖延时间,同时给周围的探员使了个眼色。
就在这时,林宸和陆明华同时从两侧靠近,一左一右抓住张彪的胳膊。“张彪,ICAC办案!”陆明华亮出证件,声音响亮,“你涉嫌协助王启明收受黑帮赃款,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张彪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挣扎着想要挣脱:“你们弄错了!我是副署长办公室的人,你们不能抓我!王署长不会放过你们的!”
“王启明很快也会跟你一样。”林宸打开张彪的手提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10万港元现金,每一张都带着银行的封条——正是王启明这个月从贩毒网络里分到的赃款。“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银行里的客户纷纷围过来看热闹,有人认出张彪是“副署长的人”,忍不住小声议论:“没想到连副署长的人都贪赃枉法,难怪油麻地的毒品这么多!”“ICAC终于查到底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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