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湾的“老时光咖啡馆”藏在骑楼深处,木质招牌被岁月浸得泛黑,门口挂着串铜铃,风一吹就叮当作响。下午三点的阳光斜斜照进来,透过玻璃窗落在拼花地板上,吧台后的黑胶唱片机正放着徐小凤的《顺流逆流》,慵懒的旋律冲淡了空气中的紧张——林宸坐在靠窗的卡座里,面前放着两杯黑咖啡,杯壁凝着水珠,他指尖摩挲着杯沿,目光落在门口,等着那个让系统反复提示“关键目标”的女人。
铜铃声突然响起,红豆推门而入。她换了身浅灰色风衣,长发松松挽在脑后,手里拎着个旧帆布包,包里鼓鼓囊囊的,显然装着巴黎古董油画的资料。她刚扫过咖啡馆,目光就定格在林宸身上,脚步顿了顿,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像被惊动的猫——昨天在酒店的对峙还历历在目,这个自称“能帮她”的男人,此刻却像在自己的地盘一样从容。
红豆没有立刻走过去,反而找了个背对林宸的卡座坐下,点了杯热可可,手指却悄悄按在帆布包内侧——那里藏着一把迷你手枪,是集团给她的“自保工具”,也是“控制她”的枷锁。她假装翻资料,眼角余光却始终盯着林宸的动向,看着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动作缓慢,没有任何攻击性,才渐渐放松了些。
林宸没有急着过去,直到服务员把热可可放在红豆面前,才起身走过去,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声音压得很低,刚好能让她听到,又不被邻座察觉:“黑咖啡加两勺糖,你昨天在酒店冰箱里放的就是这个口味,我猜你今天可能想换,但还是点了一杯,以防你改主意。”
红豆握着热可可杯的手猛地一紧,抬头看向林宸,眼神里满是警惕:“你调查我?”
“不是调查,是了解。”林宸推过那杯黑咖啡,“就像我了解你帆布包里装的不是普通资料——巴黎卢浮宫博物馆的《春江垂钓图》,民国时期流失的华国文物,你要偷的,是它吧?还有和联胜的南洋贸易,给巴黎拍卖行转的20万欧元,是你让他们付的‘拍前定金’,用来确认画的位置,对吗?”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红豆心上。她猛地伸手摸向帆布包内侧,指尖刚碰到冰凉的枪身,林宸却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别掏枪,这里是香江,我的地盘。你要是开枪,不用国际刑警来抓你,五分钟内冲锋队就能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到时候你救不了乐乐,连自己也走不了。”
红豆的手僵在包里,指尖泛白。她知道林宸没说谎——昨天在酒店,他能精准说出“马尼拉唐人街”,今天又能点出她的咖啡口味和偷画目标,显然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她慢慢收回手,端起热可可喝了一口,试图掩饰慌乱:“你到底想干什么?抓我去国际刑警那里领赏?”
“我想和你合作。”林宸身体前倾,目光认真,“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你偷画,是因为集团抓了乐乐,用她的命逼你;你找和联胜洗钱,是因为他们能帮你把‘赃物’变成‘合法拍卖品’,但你心里清楚,他们只是在利用你,等画到手,你和乐乐都可能被灭口。”
这句话戳中了红豆的软肋。她垂下眼,看着热可可里的泡沫,声音低沉:“合作?我一个盗窃犯,能和你这个警务处高级助理处长合作什么?”
“很简单。”林宸伸出三根手指,清晰地列出条件:
“第一,我帮你避开国际刑警的追捕。巴黎那边,我有国际刑警的联络渠道,能提前告诉你他们的布控路线,让你顺利拿到画,还不会被盯上。”
“第二,我帮你‘洗白’那幅画——但不是变成赃物,是让它回流华国。那是华国的流失文物,鹏城联络处一直在找它,只要你把画交给我,我能通过正规文物渠道送它回国,没人会追究你的责任,反而会算你‘文物回流有功’。”
“第三,我帮你救乐乐。马尼拉那边,我已经让小马哥的社团查了,乐乐被关在唐人街的旧仓库里,只要你帮我查到‘南洋贸易和巴黎黑帮的联系’——比如他们怎么通过拍卖行走账,怎么和山口组的军火船对接,我就能安排人手,把乐乐救出来,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红豆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你说的是真的?你真能让画回流,还能救乐乐?”她不是没怀疑过林宸的目的,但“文物回流”这四个字,像一根针,刺中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小时候听爷爷说过,《春江垂钓图》是家里的传家宝,后来战乱流失海外,她加入盗窃集团,一半是为了生计,一半也是想找到这幅画,只是没想到会被集团利用。
“我没必要骗你。”林宸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是小马哥传来的马尼拉唐人街仓库照片,角落里能看到一个小女孩的衣角,正是乐乐常穿的粉色连衣裙,“这是今天早上刚拍的,乐乐很安全,只是被看得紧。你要是不合作,再过一周,集团拿到画,乐乐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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