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警署地下一层的隐蔽会议室,隔音门关上的瞬间,外界的喧嚣被彻底隔绝。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只开了一盏,冷白的光落在长条会议桌上,将林宸与刘建明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刘建明坐在桌的另一侧,手里攥着发烫的水杯,指节泛白——他以为是来讨论“缉毒组与冲锋队联合行动”,却没想到会议室里只有林宸一人,桌上还放着一个黑色的录音笔,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林助理处长,您说的联合行动方案……”刘建明试图打破沉默,声音却有些发颤。林宸没有接话,只是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冰冷的电子音瞬间填满会议室:
“阿坤,明天货走东边老路线,警队查西边……”
“知道了,下个月的钱会打给你……”
这是10月20日晚上,刘建明与和联胜坐馆阿坤的通话片段,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刘建明的心上。他猛地站起来,水杯里的水溅在裤子上,却浑然不觉:“这……这是伪造的!有人陷害我!林助理处长,您相信我,我没有……”
“坐下。”林宸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银行流水,推到刘建明面前,“1月到10月,每个月5号,都有一笔匿名汇款从海外空壳公司打到你的账户,金额从5000到港元不等——和联胜给你的‘工资’,很准时。”
流水单上的红色印章刺眼无比,刘建明的辩解卡在喉咙里,脸色从苍白变成铁青。他颓然坐下,双手插进头发里,肩膀剧烈颤抖——他知道,证据确凿,再狡辩也没用。
“你不用怕。”林宸关掉录音笔,语气缓和了几分,“我找你,不是为了抓你,而是给你一个选择。”他身体前倾,目光紧紧盯着刘建明,“和联胜给你的,是短期的钱,还有随时被灭口的风险——你以为他们真的信任你?一旦你没用了,或者泄露了更多,你和你母亲的安全,能保证吗?”
这句话戳中了刘建明的软肋。他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恐惧:“他们……他们说会保证我母亲的安全……”
“说?”林宸冷笑一声,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照片上是和联胜的打手在医院附近徘徊,背景正是刘建明母亲住院的病房楼,“这是三天前拍的,你的‘安全保障’,其实是监视。一旦你有异动,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母亲。”
刘建明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抓起照片,手指因用力而褶皱了画面:“他们敢!我……”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林宸打断他,语气却带着一丝恳切,“但警队能给你的,是和联胜给不了的——安全,还有未来。”他伸出两根手指,清晰地列出筹码:
“第一,抹去你的‘卧底黑历史’。只要你配合我们,未来你在警队的晋升不受影响,甚至可以调去更安全的部门,比如档案科,远离缉毒的危险——你母亲需要一个稳定的儿子,不是随时可能送命的卧底。”
刘建明的眼神动了动——他在警队三年,一直渴望晋升,却因为卧底身份不敢表现,只能做些“小案子”,林宸的话让他看到了正常生活的希望。
“第二,安排你家人移居鹏城。”林宸继续说,“鹏城有最好的肾内科医院,比香江的私立医院更方便照顾你母亲;而且那边远离香江的黑帮势力,和联胜的手伸不到那里——我已经联系好了鹏城的联络处,只要你点头,下周就能安排住院和住房,所有费用由警队承担,对外说是‘警队特殊医疗支援’。”
这一次,刘建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最担心的就是母亲的安全和治疗,林宸的筹码精准地击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哽咽着说:“我……我要是答应,你们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林宸拿出一个新的加密对讲机,放在桌上,“向和联胜传递假情报,同时向我提供他们的核心信息。比如,他们的毒品来源、资金流向、还有即将进行的非法活动——你在缉毒组,接触的都是这些信息,这正是我们需要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不用怕被发现。我们会帮你设计‘假情报’,比如故意泄露‘警队要查西边码头’,实际我们查东边,让你在和联胜面前‘立功’,巩固你的信任;同时,你只需要在每次传递情报后,用这个对讲机跟我汇报,频率和密码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刘建明看着桌上的对讲机,又想起母亲在医院的样子,心里的挣扎终于有了结果。他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坚定地说:“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要求——保证我母亲的安全,一旦有任何危险,我立刻停止合作。”
“我以警队的名义保证。”林宸伸出手,与刘建明握了握,“从现在起,你不再是黑帮的卧底,而是警队的‘特殊情报员’。你的安全,还有你家人的安全,由我亲自负责。”
听到“特殊情报员”这几个字,刘建明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他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我有一个情报,可能对你们有用——和联胜最近在做‘美金造假’生意,地点在观塘的旧工厂,负责人是阿坤的弟弟阿明。他们造的假美金很逼真,主要用来跟东南亚的黑帮换军火和毒品,算是‘洗钱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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