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的福安巷,像条蛰伏的蛇,蜷缩在九龙塘道住宅区和圣约翰小学之间。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灯泡接触不良的“滋滋”声混着远处码头的汽笛声,在寂静的晨雾里格外刺耳。
林宸踩着梯子,假装在检修巷口的电线——深蓝色的工装外套上沾着故意蹭上的黑油污,手里攥着一把螺丝刀,工具箱放在脚边,里面却没装几件工具,反而藏着折叠好的“防爆毯”和一个微型对讲机。这是他昨晚用500积分在系统商城兑换的防爆毯,展开有两米见方,能抵御5公斤TNT当量的爆炸冲击,边缘还缝着防滑绳,刚好能裹住炸弹。
“林宸,我已经到巷尾的报刊亭了,能看到巷口的动静,杀手还没来。”对讲机里传来陈叔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电流杂音,“雷小亮平时七点二十分会从巷口经过,你注意点时间。”
“收到,陈叔。”林宸对着对讲机小声回应,眼睛却没离开巷口的动静。他特意让陈叔来巷尾盯梢,一是怕杀手从背后偷袭,二是万一出事,陈叔能立刻联系警署派支援——虽然雷洛肯定也会安排人,但林宸不敢赌,这关乎雷小亮的命,也关乎他和雷洛的关系。
晨雾渐渐变浓,能见度不足五米。林宸从梯子上下来,假装蹲在工具箱旁找工具,指尖却悄悄激活了人才雷达。淡蓝色的虚拟面板在脑海里亮起:
【周边人物预警:2名可疑人员(匹配“颜同旧部”特征,携带金属物品,距离巷口50米,正缓慢靠近)】
【目标人物:雷小亮(距离1公里,正随保姆从家中出发)】
【系统提示:杀手携带的金属物品为自制炸弹(预估3公斤TNT当量),引信为火柴延时装置,引爆时间约30秒,注意避开爆炸核心区】
林宸的心脏猛地一缩——来了!他赶紧站起身,继续假装拧电线接口,眼角的余光却死死盯着巷口的雾气。
两个穿着灰色短打的男人从雾里走出来,都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们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步伐很慢,时不时左右张望,走到巷口中间的位置时,突然停下脚步,假装系鞋带。
林宸的呼吸瞬间屏住——那里正是他昨天踩点时标记的“炸弹埋设点”,离雷小亮平时走的路线只有三步远!
左边的男人蹲下身,帆布包放在地上,拉链拉开一条缝,露出里面黑色的炸弹外壳。他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火柴,划燃后凑近炸弹引信,橘红色的火苗在雾里格外刺眼。
“就是现在!”林宸心里大喊一声,几乎是同时,远处传来保姆的声音:“小亮,快点走,要迟到了!”
林宸猛地扑过去,手里的防爆毯像展开的伞,精准地盖在炸弹上,同时用膝盖压住防爆毯的边缘,防止炸弹被风吹走。他刚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就听到身后传来雷小亮的惊呼声——孩子已经走到巷口,手里还拿着一块没吃完的奶糖,吓得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
“小亮!快过来!”林宸大喊一声,顾不上炸弹,转身冲向雷小亮。引信燃烧的“滋滋”声从防爆毯下传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只有不到十秒了!
他一把抱起雷小亮,转身就往巷口外跑。孩子吓得搂住他的脖子,奶糖掉在地上,哭喊道:“叔叔,有坏人!”
“轰隆——!”
一声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抖,防爆毯被炸得飞起来,黑色的碎片像雨点一样落在巷口。林宸抱着雷小亮扑倒在巷外的草地上,后背被飞溅的石子擦过,火辣辣地疼,但他死死护住怀里的孩子,没让他受一点伤。
“咳咳……”林宸呛得咳嗽起来,浓烟从巷口飘出来,带着刺鼻的火药味。他抬头看向巷口,那两个杀手已经趁乱钻进雾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是怕爆炸引来警察,不敢多停留。
“小亮!你没事吧?”保姆疯了一样跑过来,抱住雷小亮上下打量,看到孩子只是哭,没受伤,才瘫坐在地上,对着林宸连连道谢,“多谢你,警官!多谢你救了小亮!”
雷小亮还在哭,却懂事地搂住林宸的脖子:“叔叔,你流血了……”
林宸这才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刚才扑倒时被碎石子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渗过工装外套,染红了一小块布料。他笑了笑,摸了摸雷小亮的头:“叔叔没事,小亮不怕,坏人已经跑了。”
“林宸!你怎么样?没事吧?”陈叔从巷尾跑过来,手里拿着警棍,看到林宸手臂流血,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纱布,“快坐下,我给你包扎一下!”
林宸坐在草地上,任由陈叔帮他包扎伤口。晨雾渐渐散去,巷口围过来几个早起的居民,看到地上的炸弹碎片,都吓得议论纷纷。陈叔拿出对讲机,联系警署派防爆组和巡逻队过来,封锁现场,追查杀手的踪迹。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疾驰而来,停在巷口。车门打开,雷洛从车上下来,他没穿平时的长衫,而是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接到消息后匆忙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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