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旭脚步顿住,看着眼前这个面带急色、气息未匀的小丫鬟,心中念头飞转。
李府小姐?方才那位李雯琪?她找我作甚?
他自问与这李府毫无瓜葛,方才也只是在人群中多停留了片刻。莫非……她看出了什么?还是因为自己那与众不同的平静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家小姐寻我何事?”姜旭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丫鬟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意,才更压低声音,带着哭腔道:“公子,求您发发慈悲!府上……府上小公子出事了!情况危急,满城的大夫和请来的几位师傅都束手无策!小姐方才在门口见了公子,觉得您……您或许非同常人,这才让奴婢冒昧前来相请!”
小公子?李雯琪的弟弟?
姜旭眼神微动。联想到方才感知到的李府那紊乱沉闷的灵力波动,以及李雯琪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焦虑,看来这李府是真的遇到了大麻烦,而且是非同寻常的麻烦。
他沉吟不语。卷入这等世家大族的麻烦之中,绝非他所愿,极易暴露自身,引来不必要的关注,甚至可能牵扯出玄阴教的线索。但另一方面,这或许也是一个机会——一个近距离接触城中权贵、获取信息、甚至赚取丰厚报酬的机会。毕竟,解决这种“非常事”,正是他前世的老本行。
“公子!”丫鬟见他不语,以为他不愿,急得又要跪下,“小姐说了,若公子肯施以援手,李家必有重谢!求您了!”
姜旭扶住她,避免她当街跪下引人注目。他看了一眼李府那气派却隐隐透着不安的朱门,心中已有了决断。
风险与机遇并存。而且,他对那所谓的“小公子出事”也生出了几分探究之心。
“带路吧。”他淡淡道。
丫鬟闻言,大喜过望,连忙擦了擦眼泪,引着姜旭从方才她出来的那个侧门进入了李府。
一入府内,景象与外界截然不同。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布置得典雅精致,可见主人品味。然而,府中下人个个行色匆匆,面带忧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那股紊乱的灵力波动也更加清晰,源头似乎来自府邸深处。
丫鬟引着姜旭,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更为幽静、守卫也明显更加森严的独立小院前。院门口站着两名眼神锐利的带刀护卫,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气,显然是见过血的精锐。
“小姐,人请来了。”丫鬟在院门外低声通报。
门很快被打开,李雯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看到姜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有期待,有审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但她很快便将这丝疑虑压下,侧身让开通道:“公子请进,舍弟情况危急,恕雯琪失礼了。”
姜旭微微颔首,迈步走入小院。
院内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不凡,种植的草木都蕴含着微弱的灵气。正屋房门紧闭,门口还站着一位穿着锦袍、面容威严、眼神却充满疲惫与焦虑的中年男子,以及几位看起来像是大夫和僧道打扮的人,皆是摇头叹息,束手无策。
那中年男子见到李雯琪带着一个陌生、衣着寒酸的年轻书生进来,眉头一皱:“琪儿,这位是?”
“父亲,这位是……是女儿请来的一位高人,或可一看弟弟的情况。”李雯琪连忙解释,语气却带着几分不确定。她其实也只是赌一把,病急乱投医。
“高人?”李父打量了姜旭几眼,见他年纪轻轻,气息不显(姜旭刻意收敛),穿着普通,脸上顿时露出不悦之色,“胡闹!连青云观的玄诚道长和悬济堂的孙神医都无能为力,你找一个……这般年纪的后生来,有何用?平添乱耳!”
那几位被点名的道长和大夫也纷纷投来怀疑和略带不屑的目光。
姜旭对李父的质疑和众人的目光视若无睹,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正屋内散发出的那股气息所吸引。
阴冷!怨毒!还夹杂着一丝……熟悉的玄阴教特有的煞气味道!
虽然极其淡薄,且被某种力量遮掩、扭曲过,但他对玄阴教的气息太敏感了,绝不会认错!
果然与玄阴教有关!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那紧闭的房门,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里面的情形。
“令郎并非普通疾病,亦非寻常邪祟入体。”姜旭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乃是中了某种阴毒咒术,其力如丝,缠魂蚀魄,故而寻常医药、驱邪之法无效。”
此言一出,满场皆寂!
李父脸上的不悦僵住,转为惊疑。那几位大夫和道长更是面露愕然,他们诊断许久,只知小公子气息奄奄,魂魄不稳,却无法确定根源,这年轻人竟一口道破是“阴毒咒术”?
李雯琪美眸中则是爆发出希望的光芒,急声道:“公子既知根源,可能解救?”
姜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李父:“可否容我一观?”
李父此刻也收起了轻视之心,虽然仍存疑虑,但儿子性命攸关,任何一丝希望都不能放过。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有劳公子了。”亲自上前,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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