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州市,金融街。
一栋二十层的写字楼,玻璃幕墙在正午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十八楼,“晓明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田晓明坐在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雪茄。
他三十出头,白白净净,戴着金丝眼镜,西装笔挺,看上去是个标准的成功商人。
“田总,这个月的账,您过目。”
财务总监,一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恭恭敬敬地把一份文件夹递过去。
田晓明接过来,随手翻了两页。
上面全是数字。
放贷利息、地下赌场分红、KTV“特殊服务”提成……
每一笔,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个月,净利润多少?”
“回田总,一千二百万。”
田晓明满意地点点头,把文件夹扔在桌上。
“行了,你下去吧。”
秃顶男人退出去,轻轻关上门。
田晓明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烟雾。
他看着窗外的城市,嘴角勾起一丝笑。
这座城市,他的地盘。
吕州市公安局局长,他爸的老部下。
市委书记,他爸的老同学。
谁敢动他?
谁敢查他?
他田晓明,就是吕州的土皇帝。
“叮铃铃——”
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喂。”
“田总,我是阿豹。”
电话那头,是个粗嘎的声音。
田晓明眉头一皱。
阿豹,他手下的一个马仔,专门负责“收账”。
“什么事?”
“那个……那个欠钱的学生,还是不肯还。”
“哪个学生?”
“就是吕州师范学院那个女的,叫……叫什么来着,王雪。借了五万块,现在滚到八万了,她说没钱。”
田晓明冷笑一声。
“没钱?”
“是啊,她说她爸妈都是农民,家里真拿不出来。”
“那就按老规矩办。”
“老规矩……”阿豹犹豫了一下,“田总,她才二十岁……”
“二十岁怎么了?”田晓明的声音陡然冷下来,“借钱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二十岁?现在还不起了,就装可怜?”
“我告诉你,阿豹,做我们这行,心要狠。”
“你把她带到夜巴黎,让老鸨好好培训培训。一个月,保证她能把八万块连本带利还清。”
“要是她不肯……”
田晓明弹了弹烟灰。
“那就把她的照片,发给她爸妈。”
“记住,要拍清楚点,别让她爸妈看不出来是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明白了,田总。”
挂断电话。
田晓明重新靠回椅背上,闭上眼睛。
这种事,他干得太多了。
吕州师范学院、吕州职业技术学院、吕州医学院……
多少女学生,因为虚荣心,因为攀比,找他借钱。
借的时候,利息低得吓人。
还的时候,本金翻了三倍。
还不起?
那就去“夜巴黎”、“皇朝KTV”、“金樽会所”。
一个月,两个月,半年……
等她们把钱还清,人也废了。
有的跳楼,有的疯了,有的干脆破罐破摔,继续在那个圈子里混。
田晓明不在乎。
他只在乎钱。
“叮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
推门进来的,是个年轻男人,二十七八岁,穿着黑色夹克,眼神阴狠。
“田总。”
“小刀,坐。”
田晓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小刀,他手下的另一个马仔,专门负责“脏活”。
小刀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茶几上。
“这是什么?”
“货。”
田晓明眉头一挑。
他拿起纸袋,打开,里面是一小包白色粉末。
他没碰,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纸袋扔回去。
“多少?”
“五公斤。”
“从哪来的?”
“缅北。”
田晓明点点头。
“下家联系好了?”
“联系好了,吕州三个区的都在等着。”
“价格呢?”
“一公斤,十五万。”
田晓明算了一下。
五公斤,七十五万。
成本,二十万。
净赚五十五万。
“行,你去办吧。”
“记住,别让人抓到把柄。”
小刀站起身,正要走,田晓明忽然叫住他。
“等等。”
“田总还有什么吩咐?”
田晓明盯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
“最近风声紧,省厅那边好像在查什么扫黑除恶。”
“你让下面的人,最近都老实点,别出岔子。”
小刀点点头。
“明白。”
他走了。
田晓明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点燃另一根雪茄。
他看着窗外的城市,眯起眼睛。
省厅查?
查什么?
他爸是省纪委书记。
谁敢查他?
谁查他,就是跟他爸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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