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的机舱里,水晶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香槟的气泡在杯中欢快地升腾。
“赵总,祝贺您。”
“这次,您才是汉东真正的棋手。”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满脸堆笑,向赵瑞龙举杯。
赵瑞龙靠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放松。
他晃动着手里的酒杯。
“棋手?”
他笑了。
“沙瑞金,高育良,李达康……”
“他们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成棋手。”
“结果呢?”
“还不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仰头,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金丝眼镜男立刻又给他满上一杯。
“高,实在是高。”
“沙瑞金空降而来,气势汹汹,现在还不是得乖乖认栽,连自己带来的刀都保不住。”
“李达康自以为得了个百亿项目,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还有高育良,那个老狐狸,这次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赵瑞龙拿起桌上的雪茄,身边一个妖艳的女人立刻凑上来,为他点燃。
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浓密的烟圈。
“一群蠢货。”
“一个项目,就让李达康把魂都卖了。”
“侯亮平那个愣头青一倒,沙瑞金在汉东就成了瞎子、聋子。”
“至于高育良……”
赵瑞龙的嘴角,扯出一个轻蔑的弧度。
“他就是我爸养的一条老狗,现在还想反咬主人,可笑。”
他转头看向金丝眼镜男。
“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金丝眼镜男连忙躬身。
“赵总,都打听清楚了。”
“汉东这几天风平浪静,省纪委确实办了几个厅级干部,但都是些陈年旧案,跟咱们这边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沙瑞金为了挽回面子,找几个倒霉蛋祭旗呢。”
赵瑞龙弹了弹雪茄灰。
“刘新建那边呢?”
“死了?”
金丝眼镜男的表情有些古怪。
“没有。”
“他还是正常的,一切都是正常。”
“不过您放心,我通过赵书记以前的老部下问过了,是省纪委的人在审他的财务,但什么都没审出来,最后自杀。”
“刘新建办事,严实得很。”
“据说沙瑞金大发雷霆,但也无可奈何。”
“现在这个案子,基本已经成死案。”
赵瑞龙发出一阵低沉的笑。
“我就说嘛。”
“刘新建是我爸一手提拔起来的,这点忠心还是有的。”
“他要是敢乱说话,他全家都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把玩着手指上巨大的宝石戒指,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这次回去,京州港项目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李达康拿了项目,就等于签了卖身契,以后京州就是我们的提款机。”
“等港口建起来,物流、地产、金融……整个汉东的经济命脉,都将握在我们赵家手里。”
他站起身,走到舷窗边,俯瞰着下方若隐若现的大地。
“沙瑞金以为他赢了一时,我却要赢他一世。”
“汉东,永远是我赵家的汉东。”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一世的狂傲。
金丝眼镜男和旁边的女人,立刻鼓起掌来。
“赵总英明!”
“赵家万岁!”
赵瑞龙很享受这种吹捧。
他拿起桌上的卫星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喂,是达康书记吗?”
“哈哈哈,是我,瑞龙啊。”
“我已经到汉东上空了,很快就落地。”
“项目的前期勘测,辛苦你了。”
“晚上我做东,咱们好好喝一杯,庆祝我们合作愉快!”
挂断电话,赵瑞龙脸上的得意更加浓烈。
他甚至能想象出李达康在电话那头,那副既想巴结,又不得不低头的憋屈样子。
飞机开始缓缓下降。
透过舷窗,京州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让他们都准备好。”
赵瑞龙整理了一下自己昂贵的西装领带。
“今天,我要让整个汉东都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京州国际机场的专用跑道上。
舱门打开。
红色的地毯从舷梯顶端,一直铺到地面。
赵瑞龙深吸一口气,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走下舷梯。
然而,他预想中鲜花和掌声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舷梯下,没有项目组的成员,没有前来迎接的官员。
只有两排穿着制服的人,安静地站在那里。
为首的两个人,一个面容严肃,穿着夹克。
另一个,则是一身警服,肩上扛着醒目的警衔。
赵瑞龙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认得这两个人。
一个是省纪委副书记。
另一个,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的心头。
“两位领导,这是……”
赵瑞龙勉强挤出笑容,试图打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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