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南门,旌旗招展。
一支近两千人的队伍,正在井然有序地开拔。
队伍的最前方,武松身着青色劲装,跨坐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腰悬戒刀,背负包裹,眼神沉静如水,望向南方。
在他身侧,鲁智深与杨志亦是披挂整齐,神情肃穆。
再往后,施恩、曹正、张青、孙二娘等人各领本部人马,队列整齐,鸦雀无声。
这支队伍的军容,与平日里梁山好汉们下山时那松散随意的阵仗,形成了天壤之别。
没有喧哗,没有嬉笑,只有甲叶碰撞的铿锵声和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透着一股百战精兵才有的肃杀之气。
不少前来送行的梁山头领,见了这般景象,都暗暗心惊。
豹子头林冲站在送行的人群中,眼神复杂地看着武松的背影。
昨日忠义堂上,武松那番话,字字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若非顾忌太多,他几乎也要拍案而起,随他一同下山。
此刻见武松军容严整,气度沉凝,他心中更是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既有羡慕,也有一丝悔意。
“哥哥,保重!”林冲远远地抱拳高喊了一声。
武松听到了,他勒住马缰,回过头,对着林冲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与期许。
随即,他不再停留,猛地一夹马腹,沉声喝道:“出发!”
队伍如同一条青色的长龙,缓缓而坚定地,驶离了这座曾经象征着“聚义”的水泊,踏上了前途未卜的归程。
……
路途之上,武松才真正开始展现他作为一名现代军人的统帅才能。
他将这两千人马,彻底打散重编。不再以头领为单位,而是设立了严格的什、队、营编制。
他任命杨志为行军都管,负责全军的调度与安营扎寨;任命鲁智深为先锋,负责开路与警戒;自己则坐镇中军,掌控全局。
每日行军,都有斥候先行探路,队伍前后左右皆有哨兵护卫,绝不给敌人半点可乘之机。
夜晚宿营,更是严格按照军中规矩,挖掘壕沟,设立岗哨,巡夜的火把彻夜不熄。
起初,那些散漫惯了的喽啰们叫苦不迭。但几天下来,他们便发现了好处。如此行军,心中踏实无比,再也不用担心官军的突袭。而武松赏罚分明,只要遵守军纪,便有酒有肉;若是违反,无论亲疏,必受重罚。
一日,鲁智深手下的一个心腹小头目,仗着自己是老资历,私自行动,抢了一户富户的粮食。
武松得知后,二话不说,当着全军的面,亲自执行鞭刑,打得那小头目皮开肉绽。他还命人将抢来的粮食,双倍奉还,并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此事过后,全军震动,再也无人敢违抗军令。
鲁智深对此毫无怨言,反而对武松愈发敬佩。他虽粗犷,却非莽夫,他知道,只有这样的纪律,才能带出一支真正的强军。
杨志更是对武松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本就是行伍出身,最是看重军法军纪。武松的这一套行军布阵之法,比他当年在禁军中学到的还要精妙、实用。
他彻底放下了心中最后一丝身为“制使”的骄傲,心甘情愿地听从武松的调遣。
一路上,武松也并未急着赶路。
他利用行军的机会,不断与施恩、曹正等人交流,了解他们每个人的长处与短处,并暗暗记在心里。他还会在宿营时,亲自指导士兵们一些简单的格斗技巧和战场生存知识。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打虎英雄,而更像一个事必躬亲的严厉教官。
武松用自己的行动,一点一滴地,将这支成分复杂的队伍,熔炼成一个整体,并深深地打上了属于他自己的烙印。
……
半月之后,一座雄奇险峻的大山,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那山峰如龙,蜿蜒盘踞,山腰云雾缭绕,山间林木森森,地势之险要,比之梁山泊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龙山!”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队伍中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离家许久的游子,终于回来了!
然而,当队伍行至山脚下的关隘时,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只见那原本应该戒备森严的关卡,此刻却是寨门大开,几个守门的小喽啰歪七扭八地靠在墙边,正围着一个火堆赌钱,吵嚷不休,连大军到了近前都未曾发觉。
鲁智深气得虬髯倒竖,上前一脚踹翻了火堆,怒喝道:“兀那撮鸟!山寨是让你们这般守的吗?!”
那几个小喽啰吓得屁滚尿流,抬头一看是鲁智深和杨志,更是面无人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武松面沉如水,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大军继续上山。
越往上走,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只见山路两旁的箭塔,有的已经朽烂,有的空无一人。山寨内的校场上,杂草丛生,兵器架子东倒西歪,锈迹斑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肉的馊味和懒散的气息,哪里还有半点军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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