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水泊烽烟起四方,太尉兵马似虎狼。
双将碧血染黄土,金枪折戟暗无光。
忠义堂前悲声切,旱寨门外尸成行。
若是英雄知天命,何苦从贼自凄凉。
话说高俅下令大军弃船登陆,在鸭嘴滩安营扎寨,稍作休整后,便将矛头直指梁山的门户——正东旱寨。
这正东旱寨,乃是梁山泊东面的屏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驻守此处的,乃是“金枪手”徐宁、“丑郡马”宣赞以及“井木犴”郝思文三员大将,麾下亦有两三千精锐喽啰。
这日清晨,浓雾未散,战鼓声已震天动地。
高俅身披金甲,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立于中军旗下,手中令旗一挥,大吼道:“给本太尉杀!打破旱寨,活捉徐宁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杀——!”
数万官军如潮水般涌向旱寨。
前锋营手持盾牌,顶着寨墙上射下的箭雨,架起云梯,发起了疯狂的冲锋。
寨墙之上,徐宁身披雁翎圈金甲,手持钩镰枪,面色凝重。他身旁的宣赞和郝思文也是神情肃穆,眼中透着决绝。
“兄弟们!高俅老贼这是要赶尽杀绝!咱们身后就是忠义堂,就是公明哥哥!今日唯有死战,方能报答哥哥的知遇之恩!”徐宁高声喊道。
“死战!死战!”喽啰们虽然心中恐惧,但在头领的激励下,也只得硬着头皮弯弓搭箭,向下射击。
然而,官军的人数实在太多了。一波倒下,又有一波涌上来,仿佛无穷无尽。
云梯如同蚂蟥一般吸附在寨墙上,官军士兵口衔钢刀,手脚并用,飞快地向上攀爬。
“给我滚下去!”宣赞大吼一声,手中钢刀挥舞,将一名刚刚露头的官军砍翻在地。他那张原本就丑陋的面孔,此刻沾满了鲜血,更显得狰狞恐怖。
另一边,郝思文也是杀红了眼。他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洞,每一枪刺出,必有一名官军惨叫坠落。
“顶住!都给我顶住!”徐宁一边指挥若定,一边亲自挥舞钩镰枪,将几架云梯勾翻,上面攀爬的官军如同下饺子般摔得粉身碎骨。
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午后,双方都已精疲力竭。
寨墙下,官军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护城河。寨墙上,梁山喽啰也是死伤惨重,防线岌岌可危。
高俅见久攻不下,心中焦躁,再次下令:“督战队上前!后退者斩!第一个登上寨墙的,官升三级!”
在督战队明晃晃的钢刀逼迫下,官军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势。这一次,他们甚至动用了重型冲车,狠狠地撞击着旱寨的大门。
“轰!轰!”
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原本坚固的寨门开始出现了裂痕,木屑纷飞。
“不好!寨门要破了!”郝思文大惊失色。
“宣赞兄弟!你带人守住寨墙!郝兄弟,随我下去堵住寨门!”徐宁当机立断,大喝一声,提枪冲下城楼。
郝思文紧随其后。两人带着几百名亲兵,死死顶在寨门之后,用血肉之躯构筑起最后一道防线。
“轰隆——!”
一声巨响,寨门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尘土飞扬中,无数官军呐喊着冲了进来。
“杀!”徐宁大吼一声,钩镰枪上下翻飞,瞬间挑翻了数名冲在最前面的官军。
郝思文也不甘示弱,长枪挥舞,如入无人之境。
然而,官军如潮水般涌入,瞬间便将这几百人淹没。
乱军之中,徐宁与郝思文被冲散。
郝思文被数十名身披重甲的官军亲卫团团围住。他虽然武艺高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噗!”一名官军趁他不备,一刀砍在他的后背上。
郝思文痛哼一声,回身一枪刺死那人,但紧接着,又是一杆长矛刺穿了他的大腿。
“啊——!”郝思文单膝跪地,鲜血狂喷。他环顾四周,只见周围全是官军狰狞的面孔,而自己的兄弟们已经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哥哥!思文先走一步了!”郝思文仰天长啸,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长枪掷出,贯穿了一名校尉的胸膛,随后便被无数刀枪淹没,剁成了肉泥。
“郝兄弟!”
城楼之上的宣赞看在眼里,目眦欲裂。他悲愤交加,也顾不得守城了,提刀便要冲下去为兄弟报仇。
“嗖——!”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从乱军中射来,正中宣赞的咽喉。
宣赞身子一僵,手中的钢刀“当啷”落地。他捂着喉咙,鲜血从指缝中喷涌而出,那双铜铃般的大眼死死盯着前方,似乎充满了不甘。
“扑通!”
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
“宣头领死了!郝头领也死了!”
梁山喽啰们见两员主将相继阵亡,顿时士气崩溃,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官军乘势掩杀,正东旱寨彻底失守。
而在那混乱的寨门处,原本还在死战的“金枪手”徐宁,却突然消失了踪影。
有人说看见他被乱军冲倒踩死了,有人说看见他身负重伤逃进了后山,也有人说他被官军生擒了……众说纷纭,却无一人能确切说出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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