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万籁俱寂,夜色如墨。陈飞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突然,一阵急促而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将他从睡梦中猛地惊醒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摸索着放在枕边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后,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且略带哭腔的声音——正是公司的行政主管张敏。
“陈总……不好了!”张敏的语气充满了惊恐和慌乱,让陈飞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刚才我接到紧急通知,咱们所在的这个片区里出现了确诊病例!现在整个小区都已经开始实施封闭管理措施了……”
陈飞猛地坐起,睡意全无:说清楚,多少人受影响?
“包括我在内,一共有十一个人住在那个小区里啊!”张敏的声音不禁有些发颤,仿佛还没有从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一般,“药房的李师傅、煎药室的小刘、还有前台的那两个小姑娘……她们可都是我的好同事呢!”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担忧。
然而,真正让人感到棘手的问题其实还不止这些。张敏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更糟糕的是,周大夫他老人家的儿子一家人居然也住在咱们这个小区里头!您知道吗?这周大夫最近一直在帮着照看小孙子,这会儿怕是也被困在里头出不来咯!”说到这里,张敏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满脸愁容。
陈飞的心像一块沉重的石头般沉入谷底。仁心堂一直以来都仅有区区二十八位员工而已,但如今却突然失去了将近半数的人手!这个残酷的现实让他感到无比震惊和担忧。
他迅速穿上外套,脚步匆匆地走向窗边。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窗外空荡荡的街道,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此刻,这座曾经繁华热闹的城市似乎也被一股无形的阴霾所笼罩,变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到了下午五点半的时候,陈飞独自一人踏入了仁心堂那扇略显古朴的大门。整个医馆异常安静,没有一丝声响,唯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宽敞而空旷的厅堂内不断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他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平日里周大夫经常落座的那个诊室。只见里面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就连那只熟悉的脉枕也依旧稳稳当当地放置在桌面之上,宛如一个忠诚的卫士,默默守候着它的主人归来。
“师父,若是您,会怎么做呢?”他喃喃自语道,声音轻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见。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墙上那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的老人面容慈祥,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暖。老人身上穿着一件朴素的长袍,整个人看起来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师父的相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他却浑然不觉。突然,一阵微风吹过,轻轻拂动了一下相框,发出轻微的响动声。这阵微风好像也吹进了他的心间,让他原本有些烦躁不安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他仿佛听到了一个温柔而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飞儿啊,莫要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凡事不必过于忧虑,只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就好啦……”
六点整,陈飞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像被惊扰的蜂群一般躁动起来,铃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冲破屏幕飞向天空。他皱着眉头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第一个来电者竟然是周大夫。
“喂?”陈飞按下接听键,语气有些急切。
“陈飞啊,情况我都了解啦。”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正是周大夫。陈飞不禁松了一口气,毕竟在这个关键时刻,有经验丰富且值得信赖的人支持总是令人安心不少。
然而接下来周大夫说的话却让陈飞大吃一惊:“我这把老骨头虽说现在没办法出门,但我的脑子还是好使的嘛!这样吧,从今天开始呢,由我来负责线上问诊工作。你安排一下,叫小王给我找个年轻点的医生过来做我的助手就好咯。”
紧接着,药房赵师傅的电话也来了:陈总,我让闺女把智能手机送进来了,咱们视频连线,我远程指导年轻人抓药。
这些老员工的担当让陈飞心头一热。他立即打开电脑,开始重新排班。
七点半,剩余十七名员工全部到岗。会议室里,气氛凝重。陈飞在白板上写下目前的人员情况,红色的字样格外刺眼。
现在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陈飞环视在场每一个人,我们有三个选择:第一,缩减营业范围;第二,临时停业;第三,想办法挺过去。
年轻的小王第一个举手:陈总,我们不能停业!那么多老患者指着我们呢!
可是人手这么少,怎么维持正常运营?前台小杨忧心忡忡地说,光是接电话、挂号、抓药这几项基本工作,就需要至少十个人。
陈飞在白板上画出一个新的组织结构图:我的想法是,打破原有的部门界限,所有人统一调度。我们把工作分成三大块:线上服务、线下接诊、后勤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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