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太年轻了,而且多是中层将领,缺乏足够丰富的经验与影响力。这样的班底,看似“豪华”,实则如无根之木,难以支撑起未来的宏图伟业,而且父皇一句话,他们就得从他这里离开。
朱棣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的北平位置重重一点——天幕中,未来的自己将北平定为新都,改封顺天,扩建国子监,经营北方,最终奠定了大明的北方屏障。可如今的北平,虽为九边重镇,却远不及江南繁华。想要将北平打造成新都顺天,不仅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更需要朝廷内部的支持,而这,恰恰是他目前最缺乏的。
“父皇对老臣的信任,远胜于对我这个太子啊。”朱棣轻轻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出朱元璋的身影——父皇一生征战,多疑而果决,对功臣既倚重又忌惮,胡惟庸案,桩桩件件都彰显着他对权力的绝对掌控,对皇位几乎病态的痴迷。如今,父皇将徐达、李文忠等老臣派往北边抵御北元,看似是对自己的信任,让自己主持朝政,实则是将最核心的兵权牢牢掌握在老臣手中,防止自己过早培植势力。
朱棣走到蟠龙椅旁,轻轻抚摸着椅背上的龙纹:“徐允恭是魏国公世子,李九江是曹国公之子,邓镇是邓愈之子,他们虽与我亲近,却终究是老臣之后。允恭还好,是自家人可以信任,李九江因为靖难之役扬名也因金川门被父皇朝臣不喜,除了孤也没人敢再用他。丘福、张玉、朱亮等人,虽对我忠心耿耿,在军中缺乏足够的资历背景,难以在军中掌握足够的话语权。”
他突然想起天幕中提到的郑和——一个出身云南、曾为燕王府内宦的臣子,却能凭借自身的才能,率领船队下西洋,扬大明国威。这样的人才,不拘一格,却能发挥巨大的作用。或许,自己也该效仿未来的自己,打破门第之见,从士卒、小吏、甚至民间选拔有才能的人,给予他们机会,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傅友德、蓝玉在云南征战,征集粮草军械的差事落在我肩上,这或许是一个机会。”朱棣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负责后勤,便能接触到各地的官员、士兵与商人,从中选拔有能力、忠于自己的人;同时,安抚各地天灾,也能赢得民心,树立威望。此外,寻找郑和的过程,也能深入了解云南的情况,为日后经营西南埋下伏笔。
他走到殿门口,看着殿外的侍卫与宫女,心中有了一个计划:首先,加快寻找郑和的步伐,待其从云南返回后,委以重任,让其负责筹备未来的远航事宜;其次,在负责后勤与安抚天灾的过程中,选拔有才能的官员与士兵,将他们调入东宫,培养成自己的亲信;再次,推动“度牒”制度与国子监扩建的试点工作,既为大明积累经验,也为自己赢得文臣与学子的支持;最后,密切关注北边的战事与云南的战局,及时为徐达、李文忠、傅友德、蓝玉提供支援,既展现自己的能力,也加深与这些将领的联系。
“权力不是等来的,是争来的。”朱棣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愈发坚定。他知道,父皇的猜忌与老臣的掣肘,都是自己必须跨越的障碍。想要实现天幕中的辉煌,想要让大明走向更加强盛的未来,自己必须隐忍、谋划,一步一个脚印地积累实力,等待时机成熟的那一天。
就在此时,一名东宫侍卫匆匆走来,躬身道:“殿下,毛骧派人来报,江南清查逆党的人已取得进展,已经审出三名与胡惟庸余党有联系的官员,他们供出了一个隐藏的逆党据点,上报给陛下,陛下那边让殿下自行处理。”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逆党之事,绝不能姑息!这不仅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更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向父皇与朝臣展现自己的能力。
另一边,临江府的街巷深处,毛骧正带着两名亲信蹲在一处破旧宅院的墙角,盯着院内的动静。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们根据之前刀疤脸男人的行踪,摸到了这个疑似逆党联络点的地方——院墙虽矮,却隐约能看到院内有人影晃动,还能听到压低的交谈声,内容虽模糊,却频频提及“胡公子”“张大人”,显然与胡宁一案脱不了干系。
“大人,要不要现在动手?”身边的亲信压低声音,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毛骧却抬手按住他,眉头紧锁:“再等等,里面至少有五个人,我们只有三个,硬闯容易打草惊蛇,等后续的人到了再围堵,务必一网打尽,留活口审出胡宁的下落。”
亲信点头应下,三人继续屏息等待。可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院内的交谈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与器物摔碎的声响。毛骧心中一紧,暗道不好,立刻起身踹开院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院内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具尸体,每个人的脖颈处都有一道整齐的刀伤,鲜血还在汩汩流淌,显然刚死不久;屋内的桌椅被掀翻,地上散落着几张烧毁的纸片,只剩下边角的灰烬,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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