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闭合时,应天的日头已升至正中,承运殿内的朝会因这场惊天北伐之战的落幕而延时,待朱棣起身离殿,腰间玉带反射的日光已带着正午的炽烈。他步伐沉稳地返回东宫,昨夜与徐妙云温存的倦意早已被天幕中北伐大胜的豪情与朝堂议论的亢奋驱散,唯有眉宇间残留着一丝对漠北战局的深思。
东宫偏殿内,紫檀木餐桌上已摆好午膳:清蒸鲥鱼卧在白瓷盘中,鱼鳃鲜红,鳞片泛着银光;琥珀色的酱汁浇在炙烤的羔羊肉上,香气顺着雕花窗棂飘向殿外;还有一碟翡翠般的青菜与一碗浓稠的粟米粥、几个砂陷蟹壳黄,皆是朱棣平日喜爱的菜式。两名宫女垂首侍立在桌旁,其中一名宫女双手交叠在腹前,指尖却微微颤抖,低垂的眼帘下,瞳孔不时偷瞄朱棣的动向,脸色也比身旁的宫女苍白几分。
朱棣走到桌前,并未立刻入座,而是拿起银筷,轻轻拨弄了一下盘中的鲥鱼。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宫女,见她喉结微动,呼吸陡然急促了几分,连垂在身侧的手都攥紧了衣角。朱棣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将银筷放回筷架,淡淡开口:“你,过来。”
绿衣宫女身子一僵,如遭雷击般缓缓抬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殿……殿下,奴……奴婢在。”
“孤今日胃口不佳,这桌膳食,赏你了。”朱棣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绿衣宫女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声音带着哭腔:“殿下恕罪!奴婢一介贱婢,怎敢奢望主子的膳食?这……这万万使不得啊!”她的肩膀剧烈颤抖,连带着说话都断断续续,显然已是慌了神。
朱棣缓缓踱步至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漠北的寒冰:“你慌什么?孤不过是赏你口吃的,怎就吓成这样?”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孤不光能听到你呼呼直喘的粗气,还能听到你胸腔里咚咚乱跳的心跳——你在怕什么?”
绿衣宫女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死死咬着下唇,试图平复心绪,却只觉得喉咙发紧,半晌才挤出一句:“禀……禀殿下,是……是殿下天威赫赫,让奴婢……让奴婢不寒而栗。”
“天威?”朱棣嗤笑一声,弯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孤看你不是怕孤的天威,是怕这膳食里的东西吧?”他松开手,直起身,语气带着一丝狠厉,“孤再问你最后一次,吃,还是不吃?吃了若没事,你便安然无恙;若是不吃……”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就去诏狱,和胡惟庸案的那些逆臣贼子作伴吧。”
绿衣宫女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她颤抖着伸出手,拿起桌上的银筷,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夹起一块鲥鱼,正要送入口中,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猛地将银筷调转方向,尖细的筷尖直刺朱棣的双眼!
绿衣宫女的银筷带着风声刺向朱棣双眼,速度快得惊人。可朱棣并非久居深宫、手无缚鸡之力的朱标——他自少年时便随朱元璋征战,靖难之役中更是亲率铁骑冲锋陷阵,即便日后五十多岁,仍能提刀上马砍杀敌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朱棣反应极快,他猛地偏头,同时右手如铁钳般抓住绿衣宫女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绿衣宫女发出一声惨叫,手腕被拧得脱臼,银筷“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朱棣不等她反应,一脚踹在她的胸口,将她踹得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可就在此时,异变再生!朱棣身后两名一直垂首侍立的小太监突然暴起——年纪较小的太监猛地扑上前,双臂死死搂住朱棣的腰,将他的手臂束缚在身侧;年纪稍大的太监则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眼神凶狠地从朱棣背后冲来,匕首寒光闪烁,直刺朱棣后心!
“殿下小心!”殿外传来一声惊呼,张玉、丘福、朱亮三人已闻声冲来,可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救援。
朱棣被小太监搂住腰,一时难以挣脱,他能感觉到背后匕首的寒意越来越近。危急关头,朱棣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腰部向后一挺,将搂住他的小太监顶得向前踉跄了几步。随后,他左手抓住小太监的后领,右手抓住他的腰带,大喝一声,竟将这个体重百斤的小太监硬生生提了起来,转身向着冲来的年长太监扔去!
年长太监没想到朱棣竟有如此神力,躲闪不及,被飞来的小太监砸个正着,两人一起摔倒在地,匕首也掉在了一旁。朱棣趁机上前,一脚踩在年长太监的手腕上,只听“咔嚓”一声,年长太监的手腕被踩断,发出凄厉的惨叫。
此时,瘫倒在地的绿衣宫女挣扎着爬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再次向朱棣冲来。朱棣转身,左手抓住她的手腕,右手握拳,狠狠砸在她的面门上。绿衣宫女的鼻血瞬间涌出,眼神变得涣散。朱棣并未停手,一拳接一拳砸在她的头上,直到她彻底失去意识,才松开手,将她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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