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瘦子，乞丐，猴子？ 第160章 古佛醒，佛光北渡

梼杌凶威陡现的刹那，本就崩裂的乾坤彻底成了混沌泥沼——大罗金仙的道韵碰撞本就足以绞碎星河，紫电裂穹，金光焚岳，那些裹挟其间的太乙金仙，连余波扫过都如纸糊般崩碎。

血雨倾盆而下，染红了九重天阙，陨落者的残躯坠向大地，哀嚎声穿透云层，竟引得地府阴风倒灌。

玄光一闪，重楼袖袍卷动，玄金折扇堪堪挡在孙悟空身前，将一缕擦着猴头掠过的佛火扇灭。二妖踏在破碎的云絮上，冷眼瞧着下方乱局。

“六哥怎会在此？”孙悟空混元两仪棍拄地，火眼金睛扫过漫天血雾，语气里满是诧异。

重楼收了折扇，指尖还凝着未散的玄光，唇角勾起抹冷峭笑意：“北俱芦洲冻土下传了三千年的秘闻，观音那尼拘树念珠锁着的梼杌，藏着成圣的一线契机。老祖让我来瞧瞧，这佛门与天庭，究竟要演哪出戏。”

“戏？”孙悟空咧嘴一笑，金箍棒上腾起丈高妖火，“依俺看，就是天庭设的局！不过能瞧着观音那婆娘吃瘪，俺老孙这心，比吞了九转金丹还痛快！”

重楼闻言亦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佛门当年压悟空于五行山、骗他西行取经的龌龊事，他早从老祖口中窥得全貌——若非自身尚未摸到准圣门槛，不能与佛门圣人抗衡，他早提着玄金折扇打上灵山，替这猴子讨回那五百年自由债了。

下方混战陡然失衡！

两道模糊身影自血雾中踏来，肉身如开天神铁铸炼，大罗金仙们劈出的道剑、轰出的仙雷砸在他们身上，竟只溅起细碎光屑——仿佛九天星河倾泻而下，也伤不得其分毫。

反倒是那两人周身腾起的水火之力，堪称灭世之威！黑水如冥河倒卷，所过之处仙骨消融，连虚空都被冻裂出蛛网般的裂痕；赤火似朱雀焚天，一簇火星溅落，便能烧得数位大罗金仙祭出本命法宝抵挡，道袍焦黑，狼狈如丧家之犬。

孙悟空混元两仪棍悄然握紧，火眼金睛凝起两道金光，死死盯着那两道横推战场的身影：“六哥，这俩货肉身硬得邪乎，究竟是何方神圣？”

重楼指尖捻着玄金折扇，扇面上流转的云纹都因不屑而微微震颤，他瞥了眼下方水火翻腾的乱象，嗤笑一声：“还能有谁？这等纯粹到能烧穿仙域、冻僵轮回的水火本源，除了巫族那些躲在沉渊里的老怪物，三界再无第二家！”

“巫族……”

孙悟空喉结滚动，念出这两个字时，那日深入共工部落、踏过万千巫纹法阵取定海神珠的记忆陡然翻涌——部落深处那尊共工神像眼底的幽蓝水光，竟与此刻下方那神秘人周身的黑水，有着同源的苍茫与凶戾。他心尖微颤，混元两仪棍上的妖火都随之一滞。

下方，黑水已漫过半个战场，赤火更是烧得云霄成了赤红色，两名巫族强者如入无人之境，随手一挥，便是成片大罗金仙咳血倒退。

西方灵山，九品莲台座下，枯坐了万载的老僧倏然睁眼。

那双眼眸似映着过去劫火、未来尘埃，目光穿透灵山云海，直抵九万里外的北俱芦洲冻土——那里有混沌气翻涌，有凶煞意冲霄，更有一缕让他道心微颤的残缺道韵。

“岁月如刀，斩不断寂灭缺漏……”燃灯古佛指尖捻着半枚枯莲瓣，声音苍老却带着穿透时空的穿透力，“原来我这寂灭大道始终差了一线，竟是定海神珠的本源不全。如今机缘在北，这趟浑水，该去蹚了。”

话音未落，莲台外佛光一闪，矮胖和尚踏云而来，袈裟上的念珠都在颤抖：“古佛！南海观音，菩萨她……出事了！”

枯坐的老僧缓缓起身，周身浮起万点古佛青灯，映照出他脑后那轮残缺却浩瀚的佛光——正是昔日阐教燃灯道人，今时佛门三祖之一，过去佛祖燃灯古佛！

他掐指推演，指尖道纹流转，不过瞬息便洞悉前因后果，眸中青灯明暗不定：“因果已显，不必多言。我亲往北俱芦洲一趟。”

说罢，他看向阶下的惧留孙佛：“你与我同去。”

“遵佛旨。”惧留孙佛合十躬身，一声“阿弥陀佛”未落，燃灯古佛已化作一道横贯天际的青金色佛光，不与灵山诸佛知会，径直破开云层，朝北俱芦洲方向掠去。

惧留孙佛紧随其后，两道佛光划破西方天宇，只留下沿途散落的点点灯影，在罡风中明灭不定。

战场嘶吼陡然一滞！

一柄流光仙剑自虚空刺出，精准穿透梼杌肩胛，锋锐剑气将其庞大身躯钉死在崩裂的山壁上，石屑混着凶兽黑血如雨般坠落。周遭大罗金仙眼中精光爆射，道器齐出，就要趁这凶物重创之机将其擒杀！

“嗤啦——”

虚空如布帛被撕裂，猩红裂隙中，亚雨身影踏炎而出，周身血煞之气凝若实质。

亚雨未等众仙近身，张口便喷出道灭世苍炎——那“寂灭苍炎”呈暗紫色，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在消融，虚空扭曲成焦黑轨迹，逼得冲在最前的数名大罗金仙仓促祭出本命防御，道袍下摆已被焚成飞灰，踉跄倒退间满是惊悸。

“这亚雨，怎会护着梼杌？”

孙悟空将混元两仪棍收入耳中，火眼金睛死死盯着那道护在凶兽身前的身影，满是不解。

当初是他暗中拨动因果，让梼杌成了亚雨命中宿敌，按说二者该是见面便要分生死的死敌，可此刻这东方之王竟挡在北方凶兽身前，这因果乱局，连他都瞧不透了。

重楼手中玄金折扇停了转动，眉头拧成川字。

重楼曾在老祖的古籍中见过记载：上古之时，梼杌称北方之王，亚雨为东方之主，二凶分霸东西北域，后来于北冥冰原那场惊天大战，打得星河倒卷，最终梼杌销声匿迹，亚雨才登临上古凶兽之王的宝座——这般血海深仇，怎会有今日护持之举？

山壁前，亚雨将重伤的梼杌挡在身后，一双竖瞳满是凶悍，周身翻涌的血煞之气如狼烟冲天，竟让围拢的数十名大罗金仙不敢再前进一步。

被钉在山壁上的梼杌低低嘶吼，黑血顺着仙剑流淌，却似与亚雨周身的苍炎隐隐共鸣，透着股诡异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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