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主峰,青云殿。
晨曦初露,金色的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巍峨庄严的大殿琉璃瓦上,却驱不散殿内弥漫的肃杀与凝重。殿门紧闭,强大的禁制隔绝内外,连一只飞鸟也无法靠近。殿中,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宗主青云真人高踞主位,面色沉静,不怒自威,目光如电,缓缓扫过殿中众人。左侧下首,玄胤真人、静虚师太、铁刑长老依次端坐,神色俱是严肃无比。右侧,厚土峰峰主石坚、地火殿殿主赤炎真人亦在座,两人皆是面无表情,目光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执法殿、暗影阁、天工峰、丹鼎峰、玉女峰等其他诸峰各殿的首脑人物,亦分列两旁,或凝重,或惊疑,或沉思。殿中央,林凡肃然而立,身形挺拔如松,虽脸色略显苍白(伪装未全褪),但眼神清明坚定,毫无惧色。
“林凡,将你此行经历,以及阴风峡之事,再详细禀明诸位长老、峰主。”青云真人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弟子遵命。”林凡躬身一礼,不卑不亢,从接到静虚师太传讯、探查落魂谷、遭遇血祭、重伤逃脱、得机缘疗伤、被石破天等人设计截杀、反杀幽殿杀手、生擒黑煞洞主,到与墨长老、铁刑长老联手设伏阴风峡、一举擒拿炎烈、百鬼道人、击毙幽殿杀手、生擒黑煞洞主等事,有条不紊、清晰详尽地叙述了一遍。其中涉及自身机缘、太虚剑意等隐秘之处,皆一语带过,重点则放在石破天勾结幽殿、炼制邪幡、地火殿炎烈为其爪牙、黑煞洞主等人受其驱使截杀同门等铁证上。
言毕,他取出那枚关键的留影石,以及从两名幽殿杀手身上搜出的储物袋、身份令牌、幽冥噬魂珠等物,一一呈上。最后,他一挥手,两名执法殿执事押着被封禁修为、神情萎靡的黑煞洞主走入殿中。
“此獠已招供,乃受厚土峰真传弟子石破天指使,于阴风峡截杀弟子,意图夺取弟子身上疑似记载‘玄阴地火’线索的玉简。其同伙炎烈、百鬼道人,亦已供认不讳,此有口供玉简为证。”林凡将一枚玉简呈上,其中记录了初步审讯的结果。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全。殿中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厚土峰峰主石坚和地火殿殿主赤炎真人身上。
石坚面容方正,肤色黝黑,气息沉凝如山,此刻眉头紧锁,目光落在留影石投射出的、石破天在鬼哭涧地窟中狰狞邪异的画面上,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眼中闪过震惊、痛心、难以置信,最终化为一片铁青。他猛地抬头,看向林凡,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林凡!你血口喷人!我儿破天,乃厚土峰真传,宗门翘楚,岂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这留影石,定是你伪造,或是有人幻化嫁祸!至于这黑煞洞主,分明是受你胁迫,攀诬构陷!”
赤炎真人则是一身赤红道袍,面庞红润,此刻却是脸色发白,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炎烈是他地火殿执事长老,竟勾结幽殿,参与截杀同门,此事他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他强作镇定,拱手道:“宗主明鉴!炎烈此獠,行事乖张,老夫确有失察之罪!然其勾结幽殿、截杀同门之事,老夫实不知情!定是此獠被石破天蛊惑,或是受幽殿妖人胁迫,私自妄为!老夫御下不严,甘受责罚!但绝无参与其中啊!”
“石峰主,赤炎殿主,事实俱在,铁证如山,岂容狡辩?”铁刑长老须发皆张,怒目圆睁,厉声喝道,“留影石乃上古奇物,记录之景,非幻术可伪!其中石破天修炼邪功、操控邪幡、与幽殿妖人密谋之景,气息、功法、言语皆清晰可辨,如何作假?黑煞洞主、炎烈、百鬼道人,皆已供认不讳,人证物证链完整!尔等还要包庇逆徒、下属到几时?”
玄胤真人亦是面沉如水,冷声道:“石坚师弟,赤炎师弟,林凡乃我亲传弟子,更是天剑峰峰主,为宗门屡立奇功。此次更是舍生忘死,带回幽殿勾结内奸、炼制邪器之铁证!尔等不思反省,反污其伪造证据、构陷同门,是何道理?莫非真要等到那‘九幽黄泉幡’炼成,祸乱宗门,尔等才肯认罪伏法吗?”
静虚师太虽未言语,但周身寒气四溢,眸光如冰,冷冷扫过石坚与赤炎,显然已是怒极。冷凝霜重伤濒死,皆因石破天与幽殿之故,她岂能善罢甘休?
其他各峰长老亦是议论纷纷,看向石坚与赤炎的目光充满了怀疑、愤怒与警惕。勾结幽殿,炼制邪器,截杀同门,任何一条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更何况数罪并犯!
“够了。”青云真人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如惊雷般压下所有嘈杂。他目光如电,直视石坚:“石师弟,石破天是你亲子,亦是厚土峰真传。此事,你作何解释?”
石坚浑身一颤,迎着宗主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知道抵赖已是无用。他深吸一口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声音悲怆:“宗主明鉴!师兄明鉴!逆子破天,误入歧途,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是我教子无方,是我石坚之过!我愿辞去厚土峰峰主之位,受宗门一切处罚!只求……只求宗主开恩,留逆子一命,允我亲手擒他回山,交由宗门发落!他……他定然是受了幽殿妖人蛊惑,一时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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