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座町的梅雨季总是黏腻得让人发慌。黑崎一护蹲在便利店门口撕关东煮包装,玻璃倒影里映着电视屏幕上跳动的紫色标题——《特急灵场突击之旅·空座市特别篇》。他咬下鱼蛋的瞬间,屏幕里跳出个油头粉面的男人,金边眼镜在镜头前闪着狡黠的光。
又是这种三流节目。一护把竹签戳进垃圾桶,雨水顺着便利店屋檐砸在他发梢。露琪亚抱着作业本从转角走来,义骸的帆布鞋踩过水洼,伞骨勾住他校服下摆时,他听见她轻声说:灵压探测器显示,唐·观音寺的灵力......很特别。
电视里的男人正在市政厅前摆姿势,夸张的黑色披风扫过台阶上的青苔。一护想起三天前织姬举着宣传单兴奋的样子,她说观音寺老师能和灵魂对话呢,而他当时正在厨房煎蛋,油星溅到宣传单边角,烫出个焦黑的问号。
灵媒师的灵力波动像蒙着雾的镜子。露琪亚指尖抚过探测器屏幕,那些代表观音寺的光点正以诡异的频率跳动,既不像虚,也不像死神......更接近人类的执念聚合体。她忽然抬头,目光穿过街道,远处摄影组正在架设机位,观音寺的助理举着反光板,在阴沉的天幕下划出刺目的白。
旧松川医院的铁栅栏爬满铁锈,月光透过破碎的窗玻璃,在急诊室废墟上织出惨白的网。唐·观音寺的皮鞋碾过碎玻璃,镁光灯照亮他扬起的嘴角。摄像机位在三楼拐角,助理举着夜视仪小声说:导演,热成像显示负一层有异常热源。
各位观众,这里曾发生过十七起医疗事故。观音寺的声音突然压低,胸腔震动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颤音,据说每逢雨夜,就能听见婴儿的啼哭声......话音未落,走廊尽头的防火门突然剧烈晃动,铁锈簌簌掉落,门把手上的红绳猛地绷直,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正在天台喝可乐的一护猛地呛到,可乐顺着下巴流进衣领。他抹了把嘴,看见露琪亚不知何时站在栏杆旁,斩魄刀的刀柄在阴影里泛着冷光。东南方向,旧医院的灵压在暴涨。她的义骸指尖泛起微光,那是灵力预警的征兆,但......不是虚。
急诊室的摄像机突然雪花屏,助理咒骂着拍打机身。观音寺的瞳孔里映着逐渐清晰的黑影,那是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长发遮住半张腐烂的脸,怀里抱着血肉模糊的襁褓。她的脚不沾地,指甲划过墙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每靠近一步,空气中的腐臭味就浓几分。
观众朋友们,这就是传说中的产厄女观音寺的声音依然平稳,他伸手按住女人的额头,袖口滑落露出金箔符文,您的执念,就让我来......话未说完,女人突然发出尖啸,怀中襁褓裂开,无数黑色触手缠住他的手腕。助理惊恐的尖叫通过收音器传出去,直播画面彻底黑屏。
一护撞开医院大门时,正看见观音寺被按在墙上,触手穿透他的肩膀,鲜血滴在地上绽开诡异的花纹。织姬的尖叫从身后传来,他这才发现她和哲吾不知何时跟了过来,两人正躲在消防栓后发抖。
笨蛋!谁让你们来的!一护拔刀的瞬间,露琪亚已经从二楼跃下,白打术踢飞缠向织姬的触手。观音寺咳出黑血,眼镜歪在鼻梁上,却突然笑起来:原来......死神真的存在。他咬破舌尖,血沫喷在触手上,那些黑色物质发出滋滋的声响,像被泼了强酸。
别靠近她!露琪亚的鬼道在指尖凝聚,却见观音寺摸出一袋盐,反手撒在女人脚下。月光穿过他指间的银戒,在地面投出六芒星阵,女人的哀嚎声里,一护听见细碎的童谣:红鞋红鞋别哭泣,妈妈抱你回病房......
她的执念是......被遗弃的婴儿。织姬突然冲出去,怀里抱着从废墟里捡到的布娃娃。女人的触手在距离她鼻尖十厘米处停下,腐烂的手指颤抖着抚过布娃娃的脸。哲吾举着手机录像的手在发抖,屏幕里,女人的轮廓正在逐渐透明。
你们看!观音寺扯掉被触手浸透的披风,露出里面绣满梵文的衬衫,所谓恶灵,不过是被困在现世的遗憾。他摸出随身携带的念珠,每颗珠子里都封存着一缕微光,我的工作不是消灭它们,而是......
话未说完,整栋楼突然剧烈晃动。一护看见负一层升起浓稠的黑雾,那是比普通恶灵更强大的存在——灵媒师的诱饵,似乎引出了更危险的东西。
黑雾中走出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他的胸口插着半把手术刀,眼球浑浊不堪,却精准地看向观音寺:你拿走了她的孩子......该把我的也还给我。地面裂开缝隙,无数婴儿的骸骨从土里钻出,每具骸骨的手腕上都系着红绳,和防火门上的一模一样。
是当年的主治医生。露琪亚的破道击在男人身上,却像打在水面上,涟漪过后,伤口迅速愈合,这些灵体被某种力量强行困在这里,形成了执念的漩涡。她忽然看向观音寺,后者的脸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你早就知道这里有更强大的灵体,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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