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昆仑山龙武阁,“天衍殿”深处,代号“万象归墟”的最终密室。
这里没有任何科技造物的痕迹,没有全息投影,没有数据流,甚至连光线都晦暗不明。密室呈完美的球形,内壁是一种非金非玉、仿佛能吸收一切探测与思维的、被称为“归墟石”的天然奇物打磨而成,隔绝内外一切信息交换。密室中央,空无一物,只有地板上镌刻着一幅巨大、繁复、仿佛在不断缓慢流动变化的、蕴含着宇宙生灭、星辰运转、万物荣枯之意的混沌色立体符文阵列——“万象归元阵”。
此刻,周星辰盘膝端坐于阵法中央。他双眼微阖,呼吸悠长,面容平静得如同万古不变的星空。在他身前,那杆新生的、介于有无之间、不断变幻的法则武器“混沌幡”,静静地悬浮着,幡面上混沌道纹流转,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与整个天地共鸣的道韵。
他的心神,正以一种超越物质、超越能量、超越常规感知的方式,与身下的“万象归元阵”,与整个昆仑山脉的龙脉地气,与散布全球、构成“周天星辰大阵”基础的、一百零八处关键灵脉节点,进行着最深层次的、法则层面的链接与共鸣。
这不是简单的能量调用,也不是神识扫描。而是以他自身为“道标”与“枢纽”,以混沌幡为“天线”与“增幅器”,以自身所执掌的、包容演化、无穷可能的“混沌法则”为媒介,尝试与孕育了人类文明、承载了亿万生灵、此刻正被“逻各斯”秩序力场侵蚀压迫的——地球本身,所蕴含的、庞杂、原始、未经雕琢、却又充满蓬勃生机与无限可能的、属于这颗星球自身的、混沌的、本源的“法则脉动”,产生共鸣!
地球,并非死物。它是一个活着的、不断演化的、复杂的巨系统。它有自身的磁场、地壳运动、大气环流、水循环、生命演化…… 这一切的背后,都遵循着某种自然的、物理的、化学的、乃至更深层次的、属于“星球生命”本身的、复杂的、非线性的、充满混沌特性的“规律”与“韵律”。这便是地球的“法则”,是它数十亿年演化形成的、独特的、星球级的混沌法则场。
只不过,这种星球级的法则场,太过庞杂,太过原始,太过“自然”,没有统一的意志,没有明确的方向,如同一个沉睡的、呼吸悠长的巨人,本能地维持着系统的运转与平衡,却无法对外界的、高强度的、针对性的、如“逻各斯”那般的、秩序层面的“格式化”攻击,做出有效的、统一的、有力的反击。
周星辰要做的,就是唤醒这个“巨人”!不是控制它,不是取代它,而是以自身的混沌法则为“引子”,为“催化剂”,共鸣、引导、放大地球自身那混沌的、本源的法则脉动,将其从“沉睡的、自发的、无明确指向的”状态,暂时地、局部地、聚焦地,转化为一种能够与“逻各斯”秩序力场对抗的、有意识的、强大的、星球级的混沌法则共振!
“混沌幡,万象归元阵,周天星辰大阵节点…… 皆己就位。”周星辰心神空明,意识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深入脚下的大地,深入那奔流的地脉,深入那遥远的、散布全球的灵脉节点。
他首先“触”及的,是昆仑龙脉。这条贯穿亚欧大陆、被誉为“万山之祖”、“龙脉之源”的巨大地脉,此刻正发出沉重、痛苦、如同受伤巨兽般的低吼。它感受到来自外太空的、那冰冷、僵化、试图将一切生机都“格式化”的秩序力场的压迫,本能地挣扎、抵抗,地气奔流变得紊乱、暴烈,引发了全球范围内的地震活跃、火山躁动、气候异常。但这种抵抗是原始的、盲目的、甚至自我消耗的。
“地脉奔涌,厚德载物,本为生机之源。然无序躁动,徒耗其力。”周星辰心念一动,一缕精纯的、蕴含着“包容”、“疏导”、“演化”意境的混沌法则道韵,通过混沌幡无声地注入“万象归元阵”,再由阵法放大、转化,汇入昆仑龙脉的脉动之中。
这缕混沌道韵,如同最温和的、却带着至高法则引导力的“清泉”,流入狂暴的地脉“江河”。它并非压制地脉的躁动,而是引导着那狂暴的地气,按照一种更加符合混沌“演化”特性的、充满无数可能路径的、但又暗合自然韵律的、新的“河道”去流转、去宣泄、去共鸣。
奇迹发生了。
以昆仑山为中心,方圆数千公里内,那些原本因为地脉紊乱而即将爆发的、毁灭性的超级地震,其能量积累与释放的“路径”,在混沌法则的扰动下,悄然发生了分叉与演化。毁灭性的、集中于一点的、垂直方向的板块应力,被“分化”成了无数道微弱的、西散开的、水平方向的、如同大地“呼吸”般的、有规律的、有益的地壳“微颤动”。这些微颤动不仅没有造成破坏,反而像是一种精密的“按摩”,释放了积累的应力,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加固了地壳结构的稳定性,疏通了更深层的地下水脉与矿物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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