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林家老宅,静得能听见庭院里香樟树落叶的声响。苏少清推开主楼大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线漫过她沾满夜露的黑色短靴。1米81的身形裹在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里,短发被夜风揉得微乱,却丝毫不减那份迫人的气场,只是眼下的青黑藏不住彻夜未歇的疲惫。
“回来了。”苏皖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她正坐在紫檀木沙发上翻看文件,指间的玉镯在落地灯的光晕里泛着温润的光。米白色真丝睡袍外罩着件羊绒披肩,显然是刚从书房出来——苏氏集团的海外并购案到了关键节点,她已经在书房熬了两个通宵。
苏少清“嗯”了一声,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比平日更添了几分冷冽。她换鞋的动作顿了顿,看见鞋柜旁摆着三双熟悉的鞋:父亲的牛津鞋,大哥的切尔西靴,还有她自己的短靴,鞋跟处都沾着相同的夜露,显然是前后脚进的门。
“爸和大哥呢?”她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臂弯,黑色衬衫的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在厨房,张妈留了宵夜。”苏皖合上文件,抬眼看向女儿,目光在她泛红的眼底停了停,“星耀的事很棘手?”
“不算棘手,”苏少清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玻璃杯壁上很快凝出细密的水珠,“欧洲分公司的财务报表出了点问题,查了半宿才找到源头。”她没说的是,为了赶在天亮前发出并购案的补充协议,她在星耀的会议室里连轴转了十六个小时,期间只靠一杯黑咖啡撑着——就像三年前在纽约处理军火走私案时,连续七十二小时没合眼,最后在谈判桌上把对方律师说得哑口无言。
这时厨房传来脚步声,林震南端着两碗阳春面走出来,林宴礼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保温桶。“刚热好的,”林震南端给苏少清一碗,葱花的香气混着麻油的味道漫开来,“张妈说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汤里加了点你妈特意让人从苏州带的笋干。”
苏少清接过面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紧绷的神经忽然松了松。她低头吃面时,林宴礼打开保温桶,里面是精心熬制的燕窝粥:“妈,您胃不好,少喝点面汤,这个养胃。”
苏皖笑着接过:“还是宴礼细心。”她看向苏少清,“你上周说星耀要签那个赛车手?我听苏氏的公关部说,他的商业价值评估报告很不错。”
“江弈的纪录片下周开机,”苏少清吸了口面,热气模糊了镜片,“第一站去孤儿院,他常年在那里做义工。”她想起下午邹阳发来的视频,穿赛车服的少年蹲在地上,给孩子们讲赛道上的故事,眼里的桀骜被温柔取代,像极了二哥林叙白在部队给新兵讲战术时的模样——看似冷硬的外壳下,藏着不为人知的柔软。
林震南忽然哼了一声:“我看你对星耀的事,比对苏氏上心多了。”他语气带着点不满,却往苏少清碗里加了个荷包蛋,“上周董事会问起北美市场的拓展计划,你让邹阳代答的?”
“那份计划我看过,”苏少清放下筷子,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邹阳的方案比我预想的更稳妥,让他出面,也是想让董事会看看星耀的团队能力。”她擦了擦嘴角,“至于苏氏,下周我会去总部开战略会,顺便敲定和欧洲皇室的合作细节。”
苏皖这时轻笑出声:“你爸就是嘴硬,昨天还跟你爷爷夸你,说星耀签下的那个叫林溪的姑娘,嗓音里有种干净的劲儿,比当年他追我时听的戏文还好听。”
林震南老脸一红,端起面碗掩饰:“胡说什么,我是觉得那姑娘的公益单曲计划不错,能让苏氏的慈善基金掺一脚。”
林宴礼忍着笑接话:“我已经让林氏的品牌部对接了,打算和星耀联合发起‘山区音乐教室’项目,用林溪的版税收入,给乡村学校捐钢琴。”
苏少清抬眼看向大哥,眼底难得露出点暖意。她想起十五岁刚创立星耀时,大哥偷偷塞给她一张黑卡,说“缺钱了跟哥说”;想起三年前她在南美被军火商绑架,是大哥动用林氏的海外资源,连夜调来了私人武装直升机。这两个家族的羁绊,从来都藏在这些不动声色的扶持里。
“对了,”苏皖忽然想起什么,“你四哥昨天发了条朋友圈,说在非洲拍到了极光,还说要给你寄块当地的黑曜石,说能‘镇住你身上的戾气’。”
提到林野,苏少清无奈地摇摇头。那个活在聚光灯下的影星,永远用最浪漫的方式表达关心——就像去年她生日时,他包下整个电影院,放了一场她小时候最爱看的动画片。“让他注意安全,”她拿起手机给林野发消息,“别老往战乱区跑,星耀的年度盛典还等着他压轴。”
落地钟敲响四点时,张妈轻手轻脚地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条毛毯:“夫人,先生,大少爷,苏董,天快亮了,歇会儿吧。”老人家看着这一家人,眼里满是慈爱,“当年太老爷他们创业时,也是这样,常常忙到天亮,却总说一家人在一起,再累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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