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初秋,梧桐叶带着浅金的光晕,落在冯家庄园的青石小径上。28岁的冯若曦站在穿衣镜前,指尖轻轻拂过米白色连衣裙的领口,裙摆上绣着的细碎珍珠在晨光中闪着柔和的光。她刚换好衣服,房门就被轻轻敲响,母亲周曼云端着一杯温茶走进来,眼底满是欣慰的笑意:“若曦,景辞已经在楼下等了,这孩子看着沉稳,配你正好。”
冯若曦接过茶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她低头抿了一口,轻声道:“妈,我想好好了解了解他。”语气里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多了几分认真。周曼云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妈就知道你想通了。段家那对双胞胎,虽说是不受宠,可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景辞27岁就成了将军,景晗是顶尖的医生,当年在M州的医学大学都是以第一名毕业的,要不是段家父母眼里只有景耀,这两个孩子早该被捧在手心了。”
提起段家,冯若曦心中已有几分了然。段家作为帝都的老牌世家,虽不及五大豪门那般权势滔天,却也根基深厚。长子段景耀33岁未婚,从小体弱多病,受一点凉就可能住进ICU,段家父母便将所有精力都倾注在他身上,对双胞胎儿子段景辞、段景晗近乎忽略。幸好段家爷爷奶奶明事理,从小把两个孙子疼进骨子里,才让他们在缺爱的环境里长成了挺拔优秀的模样。
“爷爷奶奶疼他们,他们自己也争气。”周曼云接着说,“景辞当年考进M中最顶尖的军校,毕业就上了战场,年纪轻轻就挣下了少将军衔;景晗在医学领域更是声名鹊起,多少名流权贵想请他看病都排不上号。这样的孩子,品行能力都没得说。”
冯若曦点点头,脑海中浮现出昨天相亲时的场景。段景辞穿着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装,没有世家子弟的张扬,也没有不受宠的阴郁,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间带着军人特有的刚毅,看向她时眼神温和,说话条理清晰,举止得体。和他相处的半小时,没有丝毫尴尬,反而让人觉得安心。
她不再多想,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妈,我去了。”走到楼下,果然看到段景辞站在客厅中央,身姿笔挺,正和父亲冯振海低声交谈着。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冯若曦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准备好了吗?画展十点开始,我们可以慢慢走。”
“好了,走吧。”冯若曦回以微笑,两人一同走出冯家庄园。段景辞开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越野车,车内收拾得干净整洁,淡淡的雪松香气让人放松。路上,两人没有刻意找话题,偶尔聊几句画展的背景,气氛平和而自然。
冯若曦看向窗外掠过的街景,心中不禁想起那个让她执着了许多年的名字——傅砚辰。28岁的傅砚辰,是傅家大少爷,研究所的高层,五大豪门中傅家排行第三,当年未婚时,他是帝都无数名媛趋之若鹜的对象。她曾以为,自己会一直等下去,直到去年听说他订婚的消息,对象是南家二小姐南舒然,南家也是顶级豪门,与傅家门当户对,郎才女貌,人人称羡。
那段时间,她消沉了许久,直到父母提起段家的亲事,她才勉强点头。如今真的与段景辞相处,她发现,放下过去似乎也没有那么难。
“在想什么?”段景辞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冯若曦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在想画展的画家,听说他的作品很擅长捕捉人物的情绪。”段景辞笑了笑:“确实,他的《孤雁归林》在艺术圈很有名,我想你会喜欢。”
说话间,车子已经抵达美术馆。两人走进馆内,瞬间被浓郁的艺术氛围包围。展厅里人不多,大多是低声交谈的艺术爱好者和世家子弟。段景辞显然对艺术有一定的了解,每走到一幅画前,都会轻声为冯若曦讲解画家的创作背景和作品意境,言语间不乏独到的见解。
冯若曦听得认真,偶尔提出自己的疑问,段景辞都耐心解答。走到一幅描绘边疆风光的画作前,段景辞的眼神柔和了许多:“我在边疆待过三年,那里的日出和画里一模一样,壮阔又安静。”冯若曦看向他:“你喜欢边疆吗?”“喜欢,”他点头,“虽然苦,但很纯粹,战友之间的情谊,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聊起边疆的经历,段景辞的话多了些,他没有说那些惊心动魄的危险,只说起草原上的星空、战友们的玩笑、牧民的热情。冯若曦静静听着,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着不为人知的温柔和坚韧。
两人走到《孤雁归林》前,画作上,一只孤雁正朝着森林的方向飞去,背景是绚烂的晚霞,笔触细腻,情感饱满。“这幅画,让我想起我和我哥。”段景辞轻声说,“小时候,我们就像这只孤雁,没人在意,只有爷爷奶奶护着我们。后来我们考上大学,各自奔赴不同的方向,却始终记着彼此的约定,要成为让爷爷奶奶骄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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