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星耀娱乐顶层办公室的灯终于灭了。
苏少清合上笔记本电脑,指尖在键盘上悬了两秒,才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大衣。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在地面投下惨白的光,高跟鞋敲击大理石的声音被无限放大,清冷得像碎冰落地。
电梯下行时,镜面里映出她疲惫却依旧挺拔的身影。黑色高领衫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双没什么情绪的凤眼,和白天在会议室里训斥部门总监时相比,少了几分锐利,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倦怠。
“邹阳,明早九点的会推迟到下午。”她对着蓝牙耳机开口,声音比白天更冷了些,带着熬夜后的沙哑,“让技术部把最终版的特效方案发到我邮箱,凌晨五点前必须收到。”
“是,苏总。”邹阳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迷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苏少清没再说话,切断了通讯。劳斯莱斯早已等在楼下,司机恭敬地为她拉开车门,全程不敢抬头多看一眼——这位老板的气场,连深夜都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车驶出市中心时,窗外的霓虹渐渐稀疏。苏少清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链,那是用废弃的枪管碎片打磨成的,内侧刻着极小的“清”字。
半小时后,车拐进一条隐蔽的林荫道。两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几乎遮住了头顶的夜空,尽头隐约可见铁艺大门上缠绕的蔷薇花纹。门禁系统扫描到车牌号,大门无声滑开,露出里面灯火通明的庄园轮廓。
“白玉庄园”四个字,在华国顶级圈层里是个传说。没人知道具体位置,更没人见过里面的样子,只听说占地堪比三个皇家园林,是苏家几代人经营的私产。连林震南和苏皖,都只去过主楼的会客区。
车停在主楼门口,苏少清自己推门下了车。管家张妈候在玄关,手里端着杯温牛奶:“小姐,您回来了。”
“嗯。”苏少清接过牛奶,声音没什么起伏,“不用等我,去休息吧。”
“厨房温着莲子羹,您忙完记得喝。”张妈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满是心疼,却从不多问。她在苏家待了三十年,看着这位小姐从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长成如今这副清冷模样,那些藏在深夜里的秘密,她纵然好奇,也懂得守口如瓶。
苏少清没回卧室,而是径直走向主楼西侧的回廊。尽头的墙壁看似是实心的,她却在某个雕花砖纹上按了三下,墙面缓缓移开,露出隐藏的电梯门。
指纹验证通过的提示音很轻,电梯里没有按键,只有一道虹膜扫描装置。苏少清凑近看了眼,冰冷的机械音响起:“身份验证通过,前往35层。”
电梯上行时,她拿出手机,快速浏览着技术部刚发来的邮件。屏幕光映在她脸上,把那些细微的倦意照得格外清晰。直到电梯门打开,她才收起手机,换上副更冷的表情——这里是她的私人领地,连呼吸都该带着绝对的掌控力。
35层其实是侧楼的顶层仓库,却更像个藏着无数秘密的宝库。
左手边的区域陈列着各式武器,从十六世纪的火绳枪到最新款的电磁脉冲步枪,每一件都擦拭得锃亮,枪身上刻着制作日期和编号。最显眼的是展台中央的银色手枪,枪管被打磨成了藤蔓的形状,握把处镶嵌着墨绿色的翡翠——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用自己设计的珠宝图纸和军火商换来的零件,亲手组装的第一件作品。
“第73次调试,稳定性98.7%。”苏少清拿起那把手枪,对着空气虚扣扳机,动作熟练得像在把玩钢笔。她的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想起十五岁那年在苏家地下室,第一次拆开父亲留下的猎枪时的样子,火药味和机油味混合的气息,竟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右手边的区域是实验室,各种精密仪器闪着幽蓝的光。工作台的显微镜下,放着半颗鸽血红宝石原石,旁边的笔记本上写满了计算公式——她在研究新的切割工艺,要让光线在宝石内部形成永恒的折射,像把星河封存在晶体里。
“人工培育的第37批蓝宝石,纯度达标。”她看了眼培养皿里的蓝色晶体,在平板上记录下数据,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通知源启生物,准备第二批催化剂。”
穿过武器库和实验室,最里面的区域忽然画风一变。
价值千万的斯坦威钢琴静静立在落地窗前,琴盖敞开着,琴键上放着本摊开的乐谱,是德彪西的《月光》。旁边的架子上摆满了黑胶唱片,从古典乐到摇滚乐,甚至有几张早已绝版的蓝调专辑。
苏少清走到钢琴前坐下,指尖悬在琴键上方,犹豫了两秒才落下。
《月光》的旋律在空旷的仓库里流淌开来,和刚才冰冷的机械音截然不同。她的指法算不上专业,甚至有些生涩,却带着种独特的韵律,像深夜的月光淌过结冰的湖面。
弹到一半,她忽然停了手。不是忘了谱子,而是想起十二岁那年,傅砚舟在傅家的客厅里弹这首曲子给她听。当时他也是个半吊子,弹错了好几个音,却笑得一脸得意:“少清你看,月光也能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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