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浸染帝都,林氏老宅的灯火却如暖玉般穿透暮色,驱散了深秋的寒凉。这座承载着林家三代荣光的宅院,青砖黛瓦间既有顶级豪门的沉郁气场,又藏着寻常人家的脉脉温情——毕竟这里住着林家前任家主、开国老元帅林建国,以及曾是m州殷家第一黑道家族掌舵人的林奶奶殷商,如今更成了林、苏两大顶级家族血脉交融的核心之地。
黑色宾利慕尚缓缓驶入庭院,车灯划破静谧,停在主宅门前。苏少清推开车门,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高定西装勾勒出挺拔清瘦的身形,周身尚未散尽的商场冷锐气息,在踏入老宅朱漆大门的瞬间,悄然柔和了几分。她是林家三代唯一的女儿,自小声音冷淡、性情疏离,从不参与上流圈子的任何宴会,以至于外界鲜少有人知晓,这位苏氏集团现任掌权人曾留着长发,直到出国留学才剪成了利落的短发。
“小姐回来了。”等候在门口的佣人连忙上前,恭敬地接过苏少清递来的西装外套,小心翼翼地收纳到衣帽间。苏少清微微颔首,没有多余言语,步履从容地步入主厅,指尖还残留着苏氏集团顶层办公室黑檀木办公桌的微凉触感,耳边却已换上了熟悉的家的气息。
主厅内,长条餐桌早已摆好,氤氲的热气裹挟着饭菜香气弥漫开来。主位上,林建国端坐如山,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眉眼间仍残留着当年军队老元帅的威严,看向晚辈的目光却柔和了许多;身旁的林奶奶殷商身着深紫色暗纹旗袍,虽已是暮年,却依旧身姿挺拔,作为曾经执掌黑道家族的女性,她身上自带历经风雨的从容,唯有看向苏少清时,眼底才会泛起全然的慈爱。主位两侧,苏少清的父亲林震南、母亲苏婉并肩而坐,两人皆是一身家常便服,褪去了林、苏两家主君的凌厉,多了几分烟火气。
“忙完了?”苏婉抬眸看向女儿,语气中满是掩不住的关切。她容貌秀丽,气质温婉,即便已嫁入林家三十年,依旧保持着少女般的娇柔——这是被林震南宠了三十年的模样,也是苏家传承百年的宠妻传统最鲜活的印证。
苏少清走到主桌一侧坐下,动作优雅从容,举手投足间皆是刻入骨髓的贵公子气度,若不是那清冷独特的眉眼,仅凭姿态竟让人难辨雌雄。她拿起碗筷,慢条斯理地夹了一口清炒时蔬,清冷如冰的嗓音在温暖的氛围中响起:“嗯,都处理完了。爸妈,爷爷奶奶,明天我想去看看外公外婆,已经大半年没见了。”
“应该的。”林建国率先开口,声音沉稳有力,“你外公那老东西,上周还跟我通电话,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回去陪他下棋。”
苏皖笑着点头,眼中闪过怀念:“是啊,你外公最疼你了。当年你初中到高中毕业在苏家老宅住了三年,他天天把你挂在嘴边,说家里有你在,才算真正有了儿孙满堂的热闹。”
“就你自己去吗?”殷商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苏少清碗里,语气慈爱,“路上多个人照应也放心。”
“不是,我跟大哥一起去。”苏少清话音刚落,主厅门口便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林宴礼身着深灰色休闲装,1米89的身高如青松般挺拔,自带强烈的压迫感,却在看到餐桌旁的家人时,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正好赶上吃饭。”林宴礼大步走到苏少清身边坐下,接过佣人递来的碗筷,附和道,“对,我和少清明天一起去看外公外婆。妈,你嫁给爸三十年,爸把你宠成了公主,可你在外公外婆那里,何尝不是从小宠到大的宝贝?他们肯定早就盼着我们去了。”
苏皖闻言,眼眶微微泛红,嘴角却扬着幸福的笑意。她想起自己出嫁时,父亲苏振邦——那位既是苏氏集团前任家主、又是开国老元帅的铁血硬汉,红着眼眶叮嘱林震南“好好待我女儿”;想起这么多年来,林家从未让她受过半分委屈,更想起苏家深入骨髓的宠妻传统——当年她出生时,母亲文婉君难产,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苏振邦心疼不已,此后便坚决不再要孩子,只守着她这一个女儿。
文婉君本是欧洲首相富文家的大小姐,弟弟文仲曾是文家掌权人,如今文家早已交给第三代掌舵,可文家与苏家的渊源从未断绝。苏家历代皆是如此,把妻子宠成至宝,这份传统也潜移默化影响了林家,林震南对苏婉的珍视,丝毫不逊于苏振邦对文婉君的疼爱,这一点,整个上流圈子无人不晓。
“当年你在苏家老宅住的那三年,可是把你外公外婆乐坏了。”林震南看着苏少清,语气带着怀念,“那时候你刚上初中,不像现在这么冷淡,天天黏着你外公学下棋、听他讲开国往事,你外婆则总把好吃的偷偷塞给你,说你是苏家第一个孙辈,得好好疼。”
苏少清的动作顿了顿,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暖意。那三年是她为数不多满身欢声笑语的时光,苏家老宅的青石板庭院里,外公苏振邦手把手教她推演兵法,外婆文婉君在廊下教她辨认欧洲的名贵花卉,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温暖得让人舍不得忘记。苏振邦一辈子只有苏婉一个女儿,没有亲兄弟,只有些出了五福的旁支,那些人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也算不上真正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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