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帝都被暖融融的阳光包裹,城南老字号“桂月斋”的木窗棂透进细碎金光,落在铺着青石板的地面上,映出桂花糕氤氲的甜香。林续白将一块刚出炉的桂花糕推到云倾面前,瓷盘边缘的青花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指尖带着薄茧,却动作轻柔:“尝尝看,还是你小时候爱吃的味道,老板特意按老方子做的。”
云倾抬眸,睫毛纤长如蝶翼,却没什么弧度,眼底像结着一层薄冰。她没动那块桂花糕,只是端起面前的青瓷茶杯,抿了一口微凉的雨前龙井,声音冷淡得没有一丝温度,像寒夜中掠过耳畔的风:“尚可。”
简单两个字,听不出半分情绪。林续白早已习惯她的疏离,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自己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香气在舌尖弥漫:“记得你小时候,能一口气吃三块,还会偷偷把桂花末抹在嘴角,像只偷吃东西的小馋猫。”
云倾没接话,目光落在窗外。街上车水马龙,穿着精致的行人三三两两走过,笑声隔着窗棂飘进来,却仿佛与她隔着一个无形的结界。她的眼神锐利而平静,像潜伏在暗夜中的杀手,即便身处喧闹的白日,周身也萦绕着生人勿近的冷冽。
林续白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说着近况,语气温柔得能化开阳光:“最近队里不忙,等过段时间,带你去城郊的温泉山庄住几天,那里人少,空气也好。”
“不必。”云倾打断他,声音依旧是平铺直叙的冷淡,“我还有事。”
她起身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黑色风衣的下摆扫过青石板,带起一阵轻微的风。林续白连忙跟上,手里还拿着打包好的桂花糕:“我送你回去。”
云倾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只是径直走向停在街角的黑色轿车。林续白知道,她向来如此,冷漠是她的铠甲,沉默是她的常态。可只有他清楚,这层冰冷的外壳下,藏着怎样柔软的过往。当年在海外执行任务,她浑身是伤仍死守目标的模样,与此刻坐在副驾上安静看窗外的身影重叠,让他心头泛起细密的疼。
车子平稳行驶在长安街上,沿途的梧桐树叶被阳光染成金绿色。林续白偶尔侧头看她,她始终望着窗外,侧脸线条冷硬流畅,下颌线清晰分明,像精心雕琢的冷玉。他想说些什么,却又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平静——云倾的世界里,从没有多余的情绪,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孤绝,如同暗夜中独来独往的杀手,只循着自己的目标前行,从不为沿途风景驻足。
“林二少带着一位神秘女士逛桂月斋”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帝都的上流圈子里悄然传开。
茶馆里,几位世家夫人端着茶杯,语气里带着好奇:“听说那位女士性子冷淡得很,全程没怎么说话,林二少倒是耐心得很。”
“林二少是谁啊,那可是林家二少,苏少卿的亲二哥!”另一位夫人压低声音,眼底满是敬畏,“林家可是跨过百道门槛的跨国世家,在帝都乃至全球都是响当当的存在,林二少作为林家核心子弟,多少名媛挤破头想接近,他却对这位神秘女士另眼相看。”
“何止是林二少,林家六少苏少清的威名,谁不忌惮?”旁边的男士接口道,指尖敲击着桌面,“听说东南亚的查伦就是栽在他手里,黑白两道通吃,连国际势力都要让三分。现在整个圈子谁不知道,林家子弟各个都是人中龙凤,林二少虽然常年在部队,可地位半点不低。”
众人纷纷点头,话题很快转到了另一件让整个帝都都为之沸腾的喜事上——萧家大小姐萧雅与白家大少白景然的订婚。
“要说最近最让人高兴的,就是萧大小姐和白大少的婚事了!”一位穿着旗袍的夫人笑得眉眼弯弯,“两人可是帝都中学的金童玉女,当年的事情谁不知道?那叫一个轰轰烈烈。”
这话勾起了所有人的回忆。谁都记得,十五年前,白景然刚转学到帝都中学时,在图书馆第一眼就看见了萧雅。彼时萧雅正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落在她乌黑的发梢上,她低头看着书,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白景然瞬间移不开眼,主动上前分享自己喜欢的科幻小说,萧雅也被这个眉眼明朗的少年吸引,两人从图书馆的偶遇,到一起在操场散步,再到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慢慢就走到了一起。
这一谈,就是四年。从十九岁到二十一岁,他们的爱情是帝都中学最耀眼的风景。白景然会骑着单车送萧雅回家,车后座载着她爱吃的糖葫芦;萧雅会在白景然篮球比赛时,默默坐在观众席,递上一瓶冰镇矿泉水;他们会在高考结束的那个夜晚,在护城河旁许下永远在一起的誓言,差点就订了婚。
“当年要不是白大少一心要扩张白氏集团的势力,非要去海外开拓市场,两人早就结婚了。”有人惋惜道,“这一分开,就是五年。”
五年前,白景然二十五岁,正是野心勃勃的年纪。白氏集团虽已是一流豪门,但他想让家族势力更上一层楼,必须全身心投入海外市场的布局。他和萧雅谈了很久,萧雅虽有不舍,却还是支持了他的决定。只是距离和忙碌冲淡了联系,误会渐渐滋生,最终只能无奈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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