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侧楼7楼的落地窗外,夜色浓得像浸了墨的绸缎,庭院里的老桂树被晚风卷得簌簌作响,细碎花瓣落在窗台上,却连半分暖意都渗不进这间冷得发僵的房间。苏少清坐在书桌前,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屏幕里星耀娱乐的计划表还亮着,林涵的电话却带着比夜色更沉的消息打了进来。
“六爷,上官宏刚才在苏家总部门口闹自杀,被安保拦下时,手里还攥着汽油桶。”林涵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却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另外,血清军团传来消息,上官家试图转移到离岸账户的三笔小额资金已经冻结,柳曼刚才联系了黑市中介,想雇人对您的工作室动手,人已经被我们扣下了。”
苏少清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目光落在桌角那枚墨玉扳指上——林老爷子说这物件能镇住场面,可她偏觉得,只有让对手尝够疼的手段,才配得上“规则”二字。“雇人?”她轻笑一声,那笑意却冷得像冰碴,“把人带去上官家别墅,让柳曼亲眼看着,她找的‘帮手’是怎么吐露出她所有计划的。”
“是。”林涵应下,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件事,上官明远今天下午去了趟苏家老宅,没找苏总,只在门口站了半小时就走了。上官辰还是老样子,在学校图书馆待了一下午,傍晚去超市买了些菜,回了自己的公寓。”
苏少清的指尖忽然顿住,目光从扳指上移开,落在桌角一份泛黄的旧照片上——照片里,年轻的父亲林震南和一个陌生男人勾着肩笑,背景是老宅的玉兰树,那男人的眉眼,竟跟上官明远有几分相似。“上官明远……”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难得带了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挂了电话,苏少清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摸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听筒里传来林震南温和的声音,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清儿?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爸,您还记得上官明远吗?”苏少清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些,“上官家的二儿子,开进出口贸易公司的那个。”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接着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怎么突然问起他?”林震南的声音沉了几分,“三十年前,我跟他在部队里是睡上下铺的兄弟,当年我退伍接手家族生意,他家里闹分家,我还帮他凑过创业的启动资金。后来上官老爷子偏心大儿子,他赌气自立门户,怕连累我,就渐渐断了联系。”
苏少清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窗外的夜色似乎更浓了:“所以您早就知道,他是上官家的人?”
“知道。”林震南又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一直没跟你提,是不想让你因为我的旧情,坏了自己的规矩。上官家这次犯的错,是他们自找的,但上官明远和他儿子……没碰你的底线。”
“您的意思是?”
“你的规则,你自己定,也该由你自己把握。”林震南的声音里满是信任,“我只告诉你一句,当年我遇袭,是上官明远替我挡了一刀,落下了病根。至于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就好。”
电话挂断时,窗外的桂树又落下一片花瓣。苏少清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她以为自己的规则里只有“服从”和“代价”,却忘了父亲口中的“故友情分”,竟成了规则之外的一道缺口。
当晚十点,上官家别墅里一片狼藉。柳曼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黑市中介,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我只是想吓唬吓唬苏少清,我没真的想害她……”
上官宏坐在一旁,头发乱得像鸡窝,手里攥着那张被冻结的银行卡,眼神空洞。就在这时,管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惨白:“老爷,夫人,外面……外面来了几个穿黑西装的人,说要给您看样东西。”
话音刚落,两个黑衣人就拎着一个黑色袋子走进来,袋子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响声。其中一个人弯腰拉开拉链,露出里面的东西——是几叠被撕碎的合同,还有一块染着血的布料,布料上的logo,正是上官家建材公司的标志。
“这是今天下午,上官家最后一个合作方撕毁的合同。”黑衣人声音冷得像冰,“还有这块布,是从您仓库里烧剩下的建材上取下来的。六爷说了,要是再敢动歪心思,下次送来的,就是您儿子上官宇的手指。”
“不——”柳曼尖叫着扑过去,却被黑衣人拦住。上官宏猛地站起身,指着门口嘶吼:“苏少清这个疯子!我跟她拼了!”
可他刚迈出一步,就被黑衣人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那些人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随时能取他性命”的狠戾,他这才真正意识到,苏少清不是在跟他开玩笑,那个男人是真的敢让他上官家彻底消失。
而此刻,苏少清的工作室里,暖黄的灯光洒在斯坦威钢琴上,她正坐在琴凳上,手指却没碰琴键,只是看着手机里林涵发来的消息:“上官宏已吓瘫,柳曼被吓晕,管家正联系律师准备破产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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