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老宅的青石板路上,银灰色的保时捷911引擎发出一声低鸣,轮胎碾过晨露打湿的地面,卷起细碎的水花。苏少清降下车窗,朝门廊下的林爷爷和林奶奶挥了挥手,手腕上那只百达翡丽星空表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早去早回,让你妈别总拖着你加班。”林奶奶的声音裹着晨雾飘过来,手里还攥着刚蒸好的蟹黄包,“给你装了一盒子,饿了在路上吃。”
“知道了奶奶。”苏少清笑着扬了扬手里的保温盒,踩下油门。跑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巷弄,后视镜里,老宅的飞檐渐渐缩成一个模糊的黑点。
半小时后,苏氏集团总部大厦的旋转门吞吐着往来的人流。苏少清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步履生风地穿过大堂。前台小姐刚要起身问好,看清来人时猛地挺直了背脊,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苏少早上好。”
这声“苏少”喊得微妙。集团里大多数人只知道这位是总裁苏皖的儿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却鲜少有人知晓,她上个月已经悄悄接过了董事长的印章。只有顶楼那几位跟着苏老爷子打天下的老股东,清楚这位二十岁少年肩上扛着怎样的分量。
苏少清没应声,只是微微颔首,径直走向那部刻着金色“S”标的专属电梯。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林涵三天前发来的加密邮件,只有一行字:“纽约分部已肃清,静候少主令。”
指尖在屏幕上敲下回复:“三日后来华,随我赴欧。”
电梯平稳上升,镜面倒映出她清冷的侧脸。短发利落地扫过耳际,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线,那双总是带着疏离感的眼睛,此刻正盯着不断跳动的数字——28楼,董事长办公室的楼层。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缓缓打开。苏少清刚走出两步,总裁秘书张姐就迎了上来,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大小姐,苏总正在一号会议室开早会,您看是在办公室等会儿,还是我去通报一声?”
“不必。”苏少清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径直推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这间刚重新装修过的办公室,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檀木办公桌后摆着一把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真皮座椅——那是苏少清的专属位置。她脱下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径直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光滑的桌面。
桌上放着一份摊开的文件,是苏氏集团与欧洲殷氏的合作预案。苏少清的目光落在“殷氏代表人”那一栏,笔尖停顿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奶奶殷淑容的温度。那位出身欧洲顶级家族的老太太,总爱用带着米兰口音的中文喊她“我的小少主”,却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将殷家的族徽印章郑重地交到她手里。
“大少爷,您要的咖啡。”张姐端着咖啡进来,脚步放得极轻。她伺候苏皖多年,却总摸不透这位大少爷的脾气。明明才二十岁,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比当年的苏老爷子还要慑人。
苏少清“嗯”了一声,视线依旧落在文件上。张姐犹豫了片刻,还是拿起内线电话:“苏总,大少爷在您办公室等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苏皖略带疲惫的声音:“知道了,让她等着。”
会议室里的讨论声还在继续,苏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听着财务总监汇报第三季度的营收数据。她今天穿了件烟灰色的真丝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可眼下的青黑却泄露了连日来的劳累。
“关于东南亚市场的拓展计划,我认为可以暂缓。”苏皖打断了市场部经理的话,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划出一条陡峭的曲线,“汇率波动太大,风险评估不过关。”
股东席上有人低声议论,苏皖却没理会。她知道这些老家伙心里在想什么——自从苏少清空降董事长的消息传开,不少人都等着看这对母子的笑话。可他们忘了,苏家从来不是靠男人撑起来的。从苏老爷子执掌家业,到她接手成为总裁,再到如今苏少清接过接力棒,女人在苏家,从来都是掌舵人。
散会时已经过了十一点。苏皖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就看到苏少清正用钢笔在文件上签字,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柔和。
“妈,你现在才开完?”苏少清头也没抬,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揶揄。
苏皖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毯上,长长地舒了口气:“不然你以为呢?就指望你快点接手,我好去马尔代夫晒太阳。”
“我接手,也不是让你当甩手掌柜的。”苏少清放下钢笔,抬眼看她。母女俩的眉眼有七分相似,只是苏皖的眼神更温和些,而苏少清的眼底总像覆着层薄冰。
“哼,说的也是。”苏皖走到冰箱前拿出瓶苏打水,“说吧,找我什么事?总不会是专门来监督我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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