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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把艾拉从实验室抱出来的时候，她还在发抖。走廊的灯光很暗，只够照见她指尖残留的霜痕。监控仪显示脑波已经平稳，但林晚知道，那不是结束。
她没回主控室，而是直接去了生活区。休养套房的门自动滑开，暖光亮起。林晚轻轻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调高了室温。艾拉闭着眼，呼吸浅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手机震动了一下。林晨曦发来消息：【星图偏移完成，下一个坐标锁定在东侧观星台附近。】
林晚收起手机，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晚上十点十七分。她转身走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第二天早上，林星瑶背着小书包蹦到门口时，林晚正站在走廊等她。
“今天任务。”林晚蹲下来，平视女儿，“送早餐给那位姐姐，陪她吃，然后带她去阳台晒太阳。”
林星瑶点头，把派蒙玩偶塞进背包侧袋：“我知道啦，生活小导师上岗！胡桃式售后服务启动！”
林晚忍不住笑出声：“谁教你说这个的？”
“姐姐说的。”林星瑶眨眨眼，“她说你每次修bug都这么说。”
林晚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再说话。
第一顿饭很安静。艾拉坐在桌边，几乎没动筷子。林星瑶自己吃完，还偷偷把牛奶换成了热可可——那是她发现妈妈哄她睡觉时用的招数。
“姐姐你不冷吗？”她突然问。
艾拉抬头看她。
“你手总是凉的。”林星瑶伸出小手摸了下对方的手背，“像派蒙刚从冰箱里拿出来那样。”
艾拉愣了一下，没抽开手。
林星瑶趁机掏出玩偶：“你看，它眼睛是闭着的，但只要我唱歌它就会睁眼！你要不要听？”
她真的唱了起来，五音不全地哼着《提瓦特摇篮曲》的调子。
艾拉看着她，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哭。
第三天晚上，林星瑶没回自己房间。林晚找到她时，她正趴在观星台外的小沙发上，怀里抱着玩偶，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星空投影。
“你怎么在这？”林晚轻声问。
“我在等姐姐。”林星瑶坐起来，“她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站很久很久。”
林晚皱眉。监控系统没有报警记录。
“你还发现了什么？”
“她的影子会发光。”林星瑶指着玻璃门，“你看，地上那条线，一闪一闪的，像Wi-Fi信号弱的时候。”
林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月光照在地板上，确实有一道极淡的银色痕迹，断断续续延伸到角落。
她没告诉女儿，那是能量泄露的表现。
第四天夜里，林星瑶带着玩偶再次溜了出来。
这次她没躲。她爬上阳台边的矮椅，踮脚扒着栏杆，看向站在最边缘的艾拉。
“姐姐。”她叫了一声。
艾拉猛地回头。
“你在找什么东西吗？”林星瑶问，“妈妈说星星不会丢的，就算掉下去也会变成流星被捡到。”
艾拉没说话。她的手指轻轻贴在玻璃上，一瞬间，整面窗出现了细密的纹路，像是被冰雕刻出的星轨图。
林星瑶瞪大眼睛。
就在这时，她怀里的派蒙玩偶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道混合着电子音和童声的声音响起：
“检测到高维能量共鸣……匹配度87.6%……类似宿主系统升级瞬间。”
林星瑶吓了一跳，差点把玩偶扔出去。
“哇！它说话了！”她立刻反应过来，紧紧抱住，“它说你和妈妈一样厉害！”
艾拉后退一步，脸色变了：“这……这是什么？”
“这是我做的派蒙！”林星瑶举起玩偶，“妈妈缝的身体，我画的脸，电池是我自己装的！但它从来没这样过！”
她扑过去，把玩偶往艾拉手里塞：“你摸摸它嘛，它就会唱歌了！”
艾拉迟疑着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布料的刹那，玩偶眼中闪过一道银光。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划了一下。
一个极小的六边形光阵浮现出来，只有指甲盖大小，持续不到一秒就碎裂消散。
艾拉立刻收回手，呼吸急促：“对不起……我不该……”
“你真的会魔法！”林星瑶跳起来拍手，“太酷了！教教我好不好！我也想变出彩虹桥！”
艾拉低头看着她，嘴唇动了动。
“我……控制不好……”她说。
林星瑶却不生气。她爬上椅子，挨着艾拉坐下：“那你慢慢练呀。我妈刚开始也控制不好岩元素，老把锅砸穿。现在她能做一个蛋糕都不塌。”
艾拉看着她，眼神松动了一瞬。
“你是……真心觉得这不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林星瑶歪头，“你会结冰，我会画画，妈妈会改代码，每个人都有技能树啊。你这明显是SSR级别。”
艾拉怔住。
她慢慢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一丝微光。
“我不是……怪物？”她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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