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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手还贴在训练场的地面上，掌心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那不是错觉，也不是残留能量，而是一种有节奏的脉冲，像是心跳，但频率不对。
她没动，呼吸放慢。
刚才孩子们离开后，她一直维持着与生命之树的连接。派蒙玩偶静静躺在背包里，眼睛闪过的蓝光还没从她脑子里散去。现在这股震动更清晰了，顺着根系往深处走，路径变了，不再是随机抽搐，而是周期性释放。
“苏然。”她按下通讯器，“我这边有情况。”
“说。”那边声音立刻接上，没有半点睡意。
“生命之树的主根在主动输出低频波，七秒一次，振幅稳定。不是外界干扰，是内部发出的。”
“等等。”苏然那边敲击键盘的声音传来，“你别轻举妄动，我现在调城市监控系统。”
林晚抬头看向穹顶外的天空。阳光依旧明亮，街道上人来人往，看起来一切正常。但她知道不对劲。刚才那阵震动带着某种信息感，像是一段被压缩的数据，在反复播放。
三分钟后，苏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坏了。”
“怎么？”
“市区三个区同时上报异常——东区变电站附近空气扭曲，南区幼儿园监控拍到地面裂开一道金缝，西区消防站雷达捕捉到高空环形波动。系统判定为类虚空活动，自动启动防御屏障。”
“多少人看到了？”
“不多，但已经有视频传上网了。标题叫‘金光护城’和‘大地在呼吸’。”
林晚皱眉。这不是敌人入侵，也不是系统崩溃，而是生命之树的能量外溢引发了误判。公众看到的是异象，系统识别的是威胁，可真正的源头就在她脚下。
“得查清楚为什么突然溢出。”她说，“不能每次有点动静就拉警报。”
“我已经在路上了。”苏然说，“新做的检测仪能分辨能量源类型，十五分钟后到。”
林晚切断通讯，手指沿着地面那道刚消失的金纹滑动。她闭眼，意识沉入地下。根系网络像一张巨大的神经网，向四面八方延伸。她在找那个发出脉冲的节点。
十分钟后，她锁定了位置——地下三百米，一段孤立的侧根正在高频共振，周围其他根须都被迫同步。
这不是自然现象。
她正要深入探查，耳边传来脚步声。抬头，苏然提着一个银色手提箱快步走进来。他头发乱糟糟的，外套都没穿好，一看就是直接从实验室冲过来的。
“给。”他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取出一台巴掌大的设备，“便携式虚空波动检测仪，刚校准完，能分清是虚空裂隙还是咱家树打嗝。”
林晚接过仪器，按下启动键。屏幕亮起，绿色光点开始扫描周围环境。
“等我接入主节点。”她说。
她重新蹲下，将仪器贴在地表，双手再次按上地面。金纹缓缓浮现，顺着她的掌心蔓延开来。检测仪发出滴滴声，数据流快速滚动。
“频率匹配度91%……94%……”苏然盯着屏幕，“等等，这个波形……”
“怎么了？”
“跟生命之树的标准排放曲线不一样。偏差17%，超出安全阈值。而且它带有编码特征，像是人为设定的循环指令。”
林晚眼神一紧。她加快感知速度，顺着那条异常根系往下探。越深，阻力越大。某一段根须表面覆盖着一层暗色数据膜，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晨曦。”她拨通女儿的通讯。
“妈妈？”林晨曦的声音很快接通，“我在终端前。”
“把你的分析模块连上来，我要你看看这段数据是不是被人动过手脚。”
“正在接入……”几秒后，林晨曦说，“找到了。这段共振模式不在原始协议里。它是通过一个隐藏端口注入的，伪装成自调节程序。”
“能清除吗？”
“不行，直接删会触发反制机制。但我可以做个镜像比对，找出它的原始结构。”
林晚点头：“尽快。”
她转头看苏然：“不是故障，是有人在利用生命之树发信号。”
苏然脸色沉下来：“谁？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不知道。”她说，“但信号源在我们地底下，而且指向同一个坐标——父亲的实验室。”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这时，检测仪发出一声长鸣。林晨曦的声音再次响起：“妈妈，我比对完了。这个信号的编码方式……和你当年留下的日志格式一致。”
林晚心头一震。
“你是说，这是我爸留下的？”
“不完全是。”林晨曦说，“是他的格式，但内容被加密了。我能确认一点——它每隔七秒发送一次，总共重复了394次。”
林晚低头看着地面。394次。正好是今天发生的次数。
她不再犹豫，双手猛然发力，岩元素凝聚成丝，缠绕住那段被污染的根须。冰元素紧随其后，形成导流层，将异常能量引向备用通道。
“我要重构这段根系结构。”她说，“你盯着检测仪，一旦波动超标立刻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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