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玩偶开口的瞬间,林晚心跳快了一拍。她没停下,反而向前迈步,牵住林星瑶的手:“别怕,妈妈在。”
光门没有阻力,穿过的一刻,四周景象骤变。
他们站在一座悬浮的祭坛上,脚下是破碎的玻璃般地面,映出扭曲的星空。远处漂浮着糖果屋、姜饼城堡和旋转木马,但全都半透明,边缘不断剥落像素块,像老电视信号不良时的画面。
祭坛中央立着一根水晶柱,里面锁着一个人影。
那人全身被黑色铁链缠绕,链条从四面八方拉扯,每一根都泛着不同颜色的暗光——深红是愤怒,墨黑是恐惧,灰紫是悲伤。他的面容模糊,可王冠轮廓与林晚记忆中的提瓦特古籍插图完全一致。
“童话神明……”林晨曦低声说,“他快撑不住了。”
林晚胸口一紧。系统提示弹出:「宿主可激活封印修复协议,注入七元素核心。」
她立刻从怀中取出那颗由火锅底料仪式凝聚而成的晶体。它还在微微发烫,像是有生命。
“妈妈你在做什么?”林星瑶抱着沉默的派蒙玩偶,声音有点抖。
“救人。”林晚把晶体贴向水晶柱,“就像你吃辣飞天那次,我们总得想办法落地。”
她将核心缓缓推进神明胸口位置。
接触刹那,整座祭坛震动。
神明的身体猛地抽搐一下,眼皮颤动,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紧接着,天空裂开。
不是云层分开,而是整个穹顶像数据文件被强行读取,一条条二进制代码如雨刷般扫过,原本粉蓝的天色转为冷灰,城堡开始崩解成方块,一棵树化作无数绿色线条向上飘散。
“这不是重启。”林晨曦盯着空气里浮动的频率波纹,“这是格式化!有人设了触发程序!”
林星瑶抱紧玩偶:“派蒙!你说句话啊!”可玩偶双眼黯淡,毫无反应。
苏然迅速环顾四周:“退路还在,我们可以先撤。”
“来不及了。”林晚盯着神明逐渐透明的身体,“核心已经融合,现在中断只会让他彻底消散。”
话音未落,祭坛中心升起一道漩涡状的数据流。
一个人影从光中走出。
白色实验服,黑眼圈深重,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我一直在等这个时刻。”林夜说。
苏然立刻抬手,激光笔对准对方胸口:“别靠近她。”
林夜看都没看他,目光落在林晚身上:“你终于完成了闭环。当年你拒绝用情感载体推动进化,现在你自己成了钥匙。”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晚问。
“救她。”林夜指向水晶柱里的神明,“但他需要完整的记忆回流。而你——”他顿了顿,“才是导致童话崩溃的元凶。”
空气凝固。
林晚瞳孔一缩。
下一秒,枪声响起。
不,不是枪声,是金属碰撞的“咔”一声。
苏然打开了手枪保险,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林晚。
所有人僵住。
林星瑶吓得后退一步,撞到林晨曦身上。林晨曦一把将妹妹拉到身后,挡在母亲前面。
“你疯了?!”林晚声音压低。
“我没疯。”苏然的手没有抖,“是你忘了自己做过什么。”
他盯着她的眼睛:“三百年前,你是‘童话协议’主设计师。你亲手关闭了情绪供能系统,切断神明与世界的连接,只因为你害怕失控。”
林晚呼吸一顿。
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高密度记忆封锁,是否解锁「创世日志」?」
她没点确认。
只是看着苏然:“你说我是元凶……那你呢?你又是谁派来的?”
苏然眼神闪过一丝痛意:“我是第1023号试验体。你的备份意识之一。你把我放出去,是为了让我亲眼看着你犯下的错被重复。”
林夜轻笑:“所以他比谁都清楚,你每一次‘拯救’,其实都是重启。”
林晚没动。
她站在祭坛中央,七元素核心已释放完毕,余温还在皮肤下游走。她的衣服被风吹得贴在背上,汗湿了一片。
但她没有退。
“所以你现在要杀了我?”她问。
“我不想。”苏然声音沙哑,“但我必须阻止你再次关闭系统。这一次,不只是童话世界会死,所有依赖情绪供能的生命都将消失。”
林晨曦突然开口:“等等……如果妈妈是三百年前的人,那她重生前的记忆呢?那些策划案、原神考据、漫展直播……都是假的?”
没人回答。
林夜看向神明:“他在醒来之前,会看到所有背叛者的脸。包括你,苏然。你隐瞒了自己的真实任务——你是来监督她执行清除的。”
苏然手指一僵。
林晚立刻抓住这点破绽:“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动手?为什么陪我走过美食大陆、星际考核、情绪森林?”
苏然沉默。
林星瑶小声说:“苏叔叔……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回家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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