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翠刚用现代美妆技术化解一场后宫危机,却意外发现一名宫女离奇死亡,尸体手中紧握着她特制的化妆品,而这一切似乎与皇后身边的亲信太监有关…乾隆的真情告白犹在耳畔,但她已陷入一场针对她的巨大阴谋中。
深秋的紫禁城,金黄的银杏叶如碎金般铺满青石御道,檐角风铃在微凉空气中发出清脆孤响。林翠翠独立于镜前,望着其中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容颜——一身淡紫缠枝莲纹宫装,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眉眼间已浸染了几分这个时代的温婉,唯有眼底深处那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锐光,偶尔会泄露她来自三百年后的灵魂。
不过半日,储秀宫内那场由一盒碎裂胭脂引发的纷争,犹在眼前。李贵人那盒被“意外”毁掉的南洋进贡胭脂,曾让她气得浑身发抖,险些与负责保管的张采女当场撕打起来。是林翠翠站了出来,用她随身携带的那些小瓶小罐——以紫茉莉花种提炼的粉膏,茜草根与蜂蜡调成的口脂,再点缀少许珍珠粉提亮——竟现场为李贵人调制出一盒色泽更娇艳、质地更细腻的胭脂。不仅平息了风波,更让一众嫔妃看得目瞪口呆,望向她的目光里,钦佩、嫉妒、依赖兼而有之。
“翠翠姑娘这双手,怕是得了仙人指点。”张采女事后拉着她的手,低声感叹,眼底是未散的余悸与感激。
此刻,喧嚣散去,殿内只余她一人。窗外暮色渐合,宫灯次第亮起,勾勒出重重殿宇沉静而森严的轮廓。她轻轻摩挲着一个白玉般细腻的小瓷盒,里面是她反复试验才成功的“持妆凝露”,加入了少许薄荷精油,清凉提神。这现代的美妆知识,是她在这深宫中安身立命的盾牌,亦是偶尔刺破这沉闷世界的利刃。乾隆那日微服前来,立于她身侧看她调配香料时灼热而专注的目光,那句“朕之身边,竟藏有卿这等妙人”的低语,带来的不仅是瞬间加速的心跳,更有随之而来、无处不在的审视与暗箭。
她轻叹一声,将瓷盒收好。就在这时,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砰地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她回头,只见上官婉儿贴身的小宫女如意,脸色煞白,气喘吁吁,一只手扶着门框,几乎站立不稳。
“姑、姑娘……不好了!”如意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婉儿姑娘让您……让您快去西苑后头的井边……出、出人命了!”
林翠翠的心猛地一沉,像是骤然坠入了冰窟。西苑后井,那本是宫中杂役浣衣取水之处,偏僻冷清。
“谁?谁出事了?”她快步上前,扶住几乎虚脱的如意。
如意猛摇头,眼泪终于滚落:“是、是彩云……在张采女身边伺候的那个小宫女……她、她淹死在井里了!可是……可是……”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死死抓住林翠翠的手臂,“她手里,紧紧攥着姑娘您做的那个……那个装花露的琉璃瓶子!”
西苑井台旁,火把的光焰在渐浓的夜色中跳跃不定,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扭曲晃动,如同鬼魅。空气里弥漫着井水的湿腥气,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甜腻到令人不安的香气——那是她特制的玫瑰凝露的味道,此刻却与死亡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变得诡异而刺鼻。
几个太监刚把彩云的尸身从井里捞上来,湿漉漉地放在井台旁的青石地上。那曾经充满活力的年轻躯体,此刻毫无生气地瘫软着,面色青白,嘴唇泛紫,眼睛圆睁,空洞地望着被宫墙切割开的、墨蓝色的夜空。她的右手紧紧握拳,指节因为死前的用力而僵硬发白,而从那拳心中,赫然露出一截小巧的、林翠翠再熟悉不过的透明琉璃瓶颈——那是她盛放最新一批玫瑰凝露的容器,瓶身还贴着她自己手绘的淡粉花瓣标记。
林翠翠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四肢百骸都僵住了。周围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来,那些投向她的目光,惊疑、探究、幸灾乐祸……像无数细密的针,刺得她肌肤生疼。
“怎么回事?”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皇后身边的首领太监刘钦,扶着一个小太监的手,缓步走了过来。他穿着深青色蟒纹补服,面白无须,眼皮耷拉着,扫了一眼地上的尸身,又掠过林翠翠苍白的脸。
“回刘公公,”一个管事嬷嬷上前,声音发紧,“是打水的婆子发现的……看样子,是失足落水。”
“失足?”刘钦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句,走到尸体旁,目光落在彩云紧握的琉璃瓶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往下撇了撇,“落水的人,还有心思紧紧抓着这么个小玩意儿?”他弯下腰,似乎想将那瓶子取出来,但试了试,未能掰开死者僵硬的手指。
他直起身,视线终于稳稳落在林翠翠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冰冷:“林姑娘,这东西,瞧着可是你的?”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林翠翠感到喉咙发干,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出来。她强迫自己稳住呼吸,迎上刘钦的目光,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回公公,这琉璃瓶样式,确与奴婢平日所用盛放花露的相似。但宫中器皿相似者众多,仅凭此物,难以断定就是奴婢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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