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远、上官婉儿等人根据截获的线索,锁定了一艘正沿京杭大运河向南行驶、疑似运载毒染丝绸的官船“漕运七十三号”,众人连夜策马沿河岸追击。
月光下的运河,宛如一条波光粼粼的银带,蜿蜒向南。陈明远伏在马背上,耳畔是呼啸的风声和急促的马蹄声,他的目光死死锁住前方河面上那个模糊的船影——“漕运七十三号”。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们利用现代统计学的交叉比对法,从浩如烟海的漕运文牍中揪出了这条伪装成运送普通绸缎的“毒蛇”,此刻,它正载着足以颠覆江南织造、甚至动摇国本的阴谋,悄然潜行。
“再快些!必须赶在它进入下一个漕运关卡前截住它!”上官婉儿清冽的声音在夜风中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她一身劲装,青丝被夜风拂乱,俏脸之上却尽是肃杀。此行凶险,白莲教在漕帮内部必有眼线,一旦打草惊蛇,不仅前功尽弃,更可能遭遇反扑。
陈明远应了一声,心思却飞速转动。他来自现代的商业思维让他敏锐地意识到,这艘船不仅仅是运输工具,更是白莲教整个走私网络的关键一环。截获它,不仅能阻止毒绸扩散,更能顺藤摸瓜,挖出隐藏在官府和商界中的保护伞,甚至可能拿到与卷二“江南织造局漂洗工艺”相关的铁证。这已不只是一场追捕,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商业并购中的关键“截胡”。
夜色深沉,河面水汽氤氲。两岸的村庄寂静无声,唯有运河的水流与舟楫之声,诉说着千年的繁忙。他们一行人马不停蹄,凭借对运河闸口开闭时间的精确计算(融入了现代物流管理的思路),终于在天光微熹时,追至了一处河道相对狭窄、便于行动的河湾。
“不能再靠近了,会引起船上警觉。”经验丰富的护卫首领低声道。
众人下马,隐在岸边的芦苇丛中。晨曦微露,“漕运七十三号”的轮廓清晰起来,是一艘中等大小的漕船,看上去与寻常官船无异,但甲板上值守的水手目光锐利,行动间透着一股不同于普通漕丁的彪悍。
“硬闯不行,需智取。”上官婉儿秀眉微蹙,迅速做出判断,“我们需要一个身份,混上船去,查清毒绸具体位置,并找到它与白莲教联系的证据。”
陈明远目光扫过河面,看到几条早起的渔船,心中一动。他压低声音:“我们可以扮成收渔获的小贩,或者……巡检河工?”他想起现代商业间谍片中常见的身份伪装。
然而,一直沉默跟随的御医之子张雨莲,却轻轻摇头,她从随身携带的药囊中取出几株干枯的草药,低声道:“此河段近日或有时疫谣言,官府应会派医官巡检。我这里有太医院的凭证,或可一用。”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陈明远注意到,她说话时,目光快速扫过上官婉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而婉儿则微微颔首,认可了这个更稳妥的方案。
最终,计划敲定。由张雨莲扮作携太医令巡视河防疫情的医官,陈明远和上官婉儿扮作她的随从,以登船检查为名,近距离探查。几名精锐护卫则潜伏在接应的渔舟中,见机行事。
日头升高,河面雾气散尽。张雨莲手持太医院凭证,神情自若地登上了“漕运七十三号”的跳板。陈明远和上官婉儿低眉顺眼跟在身后,但眼角的余光已将船上布局、人员分布尽收眼底。
船老大是个面色黝黑的汉子,对张雨莲的身份将信将疑,但碍于太医院的招牌,不敢公然阻拦,只得陪着笑脸引他们在船员舱房区域转了转。一切看似正常,但陈明远敏锐地发现,货舱入口把守格外严密,且那附近的空气中,隐隐飘散着一丝极淡的、不同于普通丝绸的怪异气味。
“医官大人,货舱都是上供的绸缎,封存完好,就不必看了吧?免得沾染了病气。”船老大试图阻拦。
上官婉儿上前一步,声音清冷:“既是上供之物,更需谨慎。若因保管不当致使御用之物受损,尔等担待得起吗?”她官家女子的气势自然流露,顿时压住了船老大。
就在僵持之际,陈明远仿佛不经意般,被船舷一处凸起的木钉挂住了衣袖,他一个趔趄,“哎呀”一声,看似慌乱地用手撑地,实则将掌心藏着的一小包特制荧光粉末(利用这个时代能找到的矿物质,结合他的化学知识配制)撒在了货舱门缝附近。
“没用的东西!”上官婉儿适时地呵斥了一句,掩饰了他的小动作。
船老大见只是个小意外,松了口气,无奈只得打开货舱。舱内堆满了捆扎好的丝绸,在从舱门透入的光线下流光溢彩。张雨莲假意检查船员健康状况,上官婉儿则凭借对织造的了解,仔细审视丝绸的质地和纹样。陈明远则利用身体遮挡,快速用一个小型透镜(他私下磨制)观察丝绸表面,果然发现了一些不正常的细微结晶析出——这与他们之前发现的毒染工艺特征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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