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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网在线”的动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快，也都要狠。
他们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带着华尔街的资本和硅谷的技术，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
发布会的第二天，京城最豪华的国贸写字楼，他们直接租下了整整三层。
一场声势浩大的招聘会，随即展开。
他们的目标极其明确，就像是拿着一份精准的狙击名单。
名单上的人，几乎全部都是秦枫通过旗下各种基金会、实验室，扶持起来的那些初创公司里的核心技术人员。
开出的条件，更是简单粗暴到了极点。
“技术骨干，月薪五千，上不封顶！”
“核心工程师，年薪十万起步，配车，解决家属工作！”
“高级程序员，签字费两万，直接给现金！”
1998年，京城普通职工的月收入，还在八百到一千块之间徘徊。
“万元户”这个词，依旧是富裕的代名词。
环网在线开出的价码，不是诱惑，而是直接用钱砸人，砸得你头晕目眩，砸得你无法拒绝。
这已经不是挖墙脚了。
这是连着墙皮带地基，一起刨走！
暗流，开始在京城的IT圈子里疯狂涌动。
林晖负责的国家重点实验室里，也受到了波及。
虽然他们是国家单位，但也有一些合作的商业项目。
仅仅三天时间。
实验室里两个最有潜力的年轻人，就先后递交了辞呈。
理由很简单：要去环网在线。
晚上，林晖来到秦枫家，脸色难看得厉害。
“姐夫，这帮美国佬，太不是东西了！”
“他们简直就是不讲武德，直接用钱把人往死里砸！”
“咱们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才，还没等给国家做多少贡献，就被他们几万块钱给勾走了魂！”
“现在实验室里人心惶惶的，好几个骨干都在观望，这队伍，快要没法带了！”
林晖急得直搓手，他是个纯粹的技术专家，何曾见过这种阵仗。
秦枫听完，脸上却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他给林晖倒了杯茶，动作不疾不徐。
“坐下说，别急。”
“兵临城下，人往高处走，这很正常。”
“挡是挡不住的，人家用的是阳谋。”
林-晖一口喝干了茶水，还是气不过。
“那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咱们的根基都给挖空了？”
“咱们辛辛苦苦搞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给美国人培养人才的？”
秦枫看着他，淡淡地笑了笑。
“他们有钱，我们……难道没有吗？”
他的话，让林晖猛地一愣。
是啊，论有钱，自己这个姐夫，恐怕才是那个深不见底的巨鳄。
“可是……跟他们这么砸钱，咱们也扛不住啊！这是无底洞！”
“谁说要跟他们砸钱了？”
秦枫摇了摇头，眼神里透出一股运筹帷幄的从容。
“用钱留人，那是下策。”
“留人，要用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当天晚上。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的书房，灯火通明。
几个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正襟危坐。
如果把这几个人扔到外面的IT圈子，每一个跺跺脚，都能让行业抖三村。
他们都是秦枫在过去十年里，亲手从大学里挑选出来，一路资助、培养、扶持起来的“弟子”。
如今，他们各自执掌着中国第一代互联网公司，是中国IT界真正的中流砥柱。
但此刻，这些在外呼风唤雨的年轻大佬们，在秦枫面前，却像一个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
“秦老师，环网的攻势太猛了，我们公司技术部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递了简历。”
“是啊，秦老师，他们甚至直接联系了我的CTO，开口就是五十万年薪加期权。”
“这么下去，不出三个月，咱们的团队就得散架子了。”
大家七嘴八舌，忧心忡忡。
秦枫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直到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他才缓缓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他将文件放在桌上，推到众人面前。
文件上，只有两个项目的名字。
和两行简单的描述。
《神州之眼》——做最懂中国人的中文搜索引擎。
《灵犀》——连接每一个中国人的即时通讯工具。
众人看着这份简单的文件，都有些发懵。
秦枫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
“他们的航空母舰开过来了，动静很大，炮火很猛。”
“但他们不知道，在这片海域的水下，我们自己的潜艇，早已经准备就绪了。”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每一位弟子的脸。
“你们刚才说的那些问题，我都清楚。”
“他们要用钱，来买我们的人。”
“那我们就用另外一样东西，把我们最优秀的人才，牢牢地留下来。”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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