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敛听着对方如此轻松地谈论此事,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道:难道真的是自己过于敏感、反应过度了吗?然而,当他回想起今早推开房门那一瞬间所目睹的景象——满地散落的纸钱在风中肆意飞舞,仿佛诉说着无尽的荒凉与寂寥;整个场景毫无一丝夏日该有的炽热气息,取而代之的竟是阵阵寒意袭来,如同一股冰冷的寒流沿着脊梁骨往上攀爬,瞬间让他清醒过来。
此时此刻的张文敛深知自己只不过是一介平凡无奇的小弟子罢了,根本无法与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兄相比肩。于是乎,尽管内心充满恐惧,但他依然坚定地表示:“师兄,我实在是害怕,从今往后,我就在此居住,至于那间屋子嘛……就在那里空着吧。”
坐在一旁品茶的许生悟听到这番话后,惊愕得差点儿一口茶水喷出来。他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使劲儿摇着头感叹不已。心想瞧瞧人家这出身商贾腰缠万贯之人,果然出手阔绰大方,连一座房屋都可以轻易舍弃掉。
若是换作那些贫苦人家,没有片瓦遮身,恐怕就算门外飘扬再多的纸钱,甚至屋内躺着一具尸体,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搬进去居住。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能够拥有一间栖身之所已然是一种奢望了。
“还不至于此,别忘了你还得把暗中窥探你的那些脏东西给引出来呢。”楚末烛面容似水,眼神却如寒潭一般,仿佛能将一切都冻结,无情地说道。
张文敛是一个诱饵,是他以身入局,救自己的饵料,若是他们离开了,那些脏东西在卷土重来,张文敛哪里有自保的能力?
张文敛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也清楚师兄们其实是为了自己才如此波折。然而,内心深处的恐惧却如同梦魇般紧紧缠绕着他,令他无法挣脱。
犹豫再三之后,张文敛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目光扫过眼前的两个师兄——楚末烛和许生悟。只见楚末烛面容温和,和蔼可亲;而许生悟也是面带微笑,只是脸上还藏着两分稚嫩无辜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张文敛下定决心,猛地扑向许生悟,并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尽管楚末烛平时待人温和可亲,但毕竟有着大师兄的威严在那里摆着,张文敛可不敢轻易造次。相比之下,许生悟不仅相貌英俊,性格更是开朗活泼、平易近人。与这样的人打交道自然轻松许多,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许生悟或许会更好说话一些吧?
更何况,张文敛之前也曾听说过许生悟师从于擅长医术的洪隐师伯,想必其定怀有一颗慈悲之心。
许生悟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自己竟差点直接从凳子上蹦起来!待回过神来后,他迅速伸手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没好气儿地问道:“师弟啊师弟,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你打算就此赖定我不成?”
只见那张文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开口道:“师兄,您就陪陪我吧,我心中实在害怕,昨日虽说是让我练胆子,但是我这胆子再练就要被吓破了!”
说完这话,他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此刻也变得无比凄惨,活脱脱就是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像个孩子一般紧紧抱住了许生悟的大腿,完全顾不得自己身为一个成年人应有的矜持与尊严。面对这般情形,许生悟无奈地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劝解道:“师弟,别的事情暂且不论,你能否先将我放开,你这般让我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若真是比他年龄小的师弟,这般抱住他的腿,还有两分憨态可掬,可是他知道自己这师弟比自己还要大上十岁呢,这一抱住自己,他身上的汗毛都快根根竖起了,实在是接受无能。
“师兄~”张文敛打定了主意,今天自己就不要脸了,毕竟脸面不能当命花。
“既如此害怕,那便让他陪着你就是。不必如此丢人。”楚末烛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也觉得有些辣眼睛,抬眼看了一眼许生悟眼中的纠结之后,便替他做了决定。
许生悟平日里放荡不羁,一副混世魔王的态度,但其实到底医者仁心,心地柔软,被他这么一哀求,便早已受不住了。
“那此地就留下你们两个?这话说出去可真不太好听啊。”许生悟抬起头来,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满脸都是忧虑之色。毕竟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如果被别人看到或者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恐怕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而且这里原本还有刘伯一家人可以作伴,这样一来倒显得有些冷清和尴尬了。
其实许生悟心里很清楚,燕微月并不是普通人类女子,而是一只妖怪。但这件事情除了他自己之外,并无人知晓,所以就算他们两人独处一室,也不能完全算作真正意义上的孤男寡女。然而即便如此,要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应该尽量保持低调才对。
“你放心吧!只要你不说,我也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况且如果有人问起我们为什么会单独待在这里,大不了我直接变成原形给他们看便是。反正我本来就与凡人不同,又何须在意那些世俗眼光呢?”燕微月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言语间透露出一种豪放不羁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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