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一起身的时候看到了那柱子上的拳印。就像是冥冥之中似有感召,让他能够发现这个东西。
叶泊肃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对整件事已了然于胸。至于来人到底是谁,其实他心里大概能猜出个七八分,无非就是想要将院子里那些人全部带走罢了。然而时至今日,会产生这种念头的恐怕唯有那位姓燕的小姑娘而已。
“此事我已知晓,你暂且先回吧,但切记务必要照看好他们。倘若其中有人不慎走失,休怪我对你严惩不贷!”说话间,叶泊肃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每一声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威压。
见到这番情形,原本斜倚在椅背上的苏罗敷赶忙挺直身躯,随后饶有兴致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威严赫赫的城主大人,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调侃道:“果真是如珠似宝啊,如此恐吓之语,怕是已有许久未曾从你口中听闻过喽。”
面对妻子的揶揄,叶泊肃并未作出任何辩解或回应,只是深深地望了对方一眼后,缓声道:“时辰已然不早,夫人还是尽早歇息为宜。”
得叶泊肃的身影消失不见后,苏罗敷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移步至床边坐下。她静静地凝视着头顶上方那绣满精美图案、堆砌珍宝的华丽床幔,感受着床铺四周弥漫的淡淡女儿香气。不知为何,今夜的她竟然一反常态,久久无法入眠……
就在她再一次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之际,一个轻柔而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际——原来是贴身伺候的小丫鬟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并压低嗓音问道:“夫人您是否还是无法入睡呀?要不要奴婢给您叫两位年轻英俊的郎君过来陪您聊聊天、解解闷儿呢?”
听到这话,苏罗敷不禁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拒绝。自己可不是特别放荡不羁的女人啊!怎么可能因为失眠就随随便便去找男人寻欢作乐呢?于是她语气和缓但坚定地对丫鬟说道:“不用,你去拿些安息香来点上试试看吧,也许它能帮助我安然入睡。”
待得叶泊肃踏出夫人所住庭院后,他稍稍垂下眼眸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工夫,只见他突然转过身去迈步走进了这座院子旁边的另一座楼阁里。原来那里便是专门安置那些供他消遣娱乐用的男人们居住之处——栖春阁所在之地。
说起来,叶泊肃其实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踏进过这个地方了。平日里除非要往此处送来新的男子或者带走某位特定人选外,否则他根本不会主动前来光顾此地。原因无他,实在是觉得这里太过陈旧破败不堪入目,所以向来都不肯轻易涉足其中半步。
他原本确实打算把那些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们安顿到前方那个装饰精美的庭院里去,但突然间,父亲和母亲那悲惨结局浮现在脑海深处,令他不禁心生感慨。尽管他与苏罗敷并非名副其实的夫妻关系,但凭借着母亲所施加的压力,他还是希望能够给予这位“妻子”更多关怀和照顾,起码要让她真切地体会到来自于丈夫的敬重之情。
于是乎,在一种近乎下意识的驱使下,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将这群男子统统发配至那座破旧不堪、荒废已久的院落里居住。如此一来,既可以向世人昭示在他心目中,始终以妻子为重;同时也明确无误地传达出另一个信息——这座城主府邸内的所有事务皆由夫人大权独揽,哪怕是对于这些备受宠爱的美少年来说亦不例外,他们仅仅不过是被当作后庭花园中的点缀之物罢了,完全听从夫人差遣调派即可。
然而事到如今,当他静下心来仔细琢磨时,方才发觉此举似乎稍显不妥之处。毕竟将这些男子安插在紧邻夫人住处的院子里,岂不是等于公然扇了夫人一记响亮耳光?等于是毫不掩饰地告诉对方:即便你贵为主母身份显赫,可终究比不上我钟意的这帮俊朗少年啊!
在此之前,他从未思考过这些事情,甚至对此嗤之以鼻。然而,就在最近两天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着他的心。他整日忧心忡忡,时刻担心那高悬于头顶之上的利刃何时会突然落下。虽然不至于砍下他的首级,但至少也能在他身上留下几道深深浅浅的伤痕。
此时此刻,他终于开始明白妻子所面临的艰难困境。当目光触及到栖春阁时,他不禁心生怜悯之情。那扇曾经紧闭的大门早已生锈腐朽,仿佛岁月无情地侵蚀着它;而四周的墙壁和角落处,则显露出一片片令人触目惊心的腐烂迹象。这一切并非出自妻子之手,而是源于他本人的坚持与固执——将正门面弄得如此破败不堪,无非是想借此表明他坚定不移的态度罢了。
相比之下,侧门却是崭新修葺过的,红砖红瓦显得格外醒目。尽管如此,他并未踏入其中半步,仅仅是匆匆扫了几眼后便转身离去,径直回到属于自己的居所之中。此刻的他已无暇顾及月色如水、星光璀璨,更无心去抒发那些无谓的感慨或叹息,毕竟眼前的局势已然让他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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