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权凡躺在床上,浑身的燥热像沸腾的岩浆,顺着毛孔往外窜,每一寸皮肤都被烧得滚烫,身体不受控地抽搐、叫嚣,带着种濒死般的亢奋!
他瞬间如遭雷击!
这是自己给卫北时的金钢药,如今却被喂进了自己的肚子!
该死的卫北时!
该死的奚辉重!
他用力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躁意,周军达很快就会发现监控异常,一定会带着人追上来救他!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子越开越远!
熟悉的别墅区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荒无人烟的公路,黑黢黢的树林像张牙舞爪的鬼影,身后连一丝车灯的余光都没有,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
突然,一阵阴风卷着寒意吹过来,与身上的燥热撞在一起,激得他浑身发颤,鸡皮疙瘩顺着脊椎爬满全身
他想蜷起身体,手脚却被定制的绳子捆得死死的,勒得骨头生疼,想动一下都难
车子越开越快,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竟像极了鬼哭狼嚎的呜咽声
目之所及漆黑一片
奚权凡猛地想起,这条路的路灯是他特意让人弄坏的!
为的是吓死奚辉重,可现在,无边的黑暗正将他死死包围!
下一秒,车顶的敞篷毫无预兆地自动弹开
紧接着,一阵刺耳又阴森的哀乐骤然响起,像无数人在耳边哼唱,调子走得歪歪扭扭,带着死人才懂的诡异节奏,像丧钟一样,一下下敲在他的心上!
几个白色纸人从车里飘了出来,被风卷着,晃晃悠悠地升到空中,径直飘到他眼前!
那纸人做得格外逼真,惨白的脸,艳红的腮红像一团凝固的血,嘴角咧着一个极不自然的弧度,从左眼角扯到右耳根,像是正对着他笑!
奚权凡几乎能看清纸人眼睛里画的黑眼珠,浑浊又空洞,距离近得几乎要贴到他的鼻尖,冰冷的纸味混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钻进他的鼻腔
“假的……都是我安排的……”他强自镇定着对自己说,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黑暗带来的恐怖窒息感越来越重,哀乐在耳边循环往复,纸人在眼前晃来晃去,再加上金钢药催得心脏狂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每吸一口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疼,连气都喘不上来!
哀乐还在耳边盘旋,路边的树林里突然窜出无数鬼影!
有的拖着残破的肢体,骨头茬子露在外面,在黑暗里泛着冷光
有的半边脸烂得血肉模糊,眼球挂在脸颊上,一晃一晃
还有的头身分离,分不清是血淋淋的头颅在前飘着引路,还是残缺的身躯在后面踉跄追赶,朝着车子飘来,可就在即将触碰到车身的瞬间,又像被无形的手抹去一般突然消失
一阵阵尖锐的鬼笑声刺破夜空,在荒寂的公路上反复回荡,凄厉又诡谲!
奚权凡浑身抖如筛糠,嘴里反复念叨:
“假的……都是假的……”
可那鬼哭狼嚎太真切,连风里都裹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像是尸体腐烂后散发出的腥气,呕得他胃里翻江倒海
猛地,一道红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眼前
是个穿红裙的女鬼,长发披散在脸前,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她停在奚权凡鼻尖前,突然咧开嘴笑了,声音又尖又细:
“奚少,你还记得我吗?”
看清女鬼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奚权凡瞬间惨叫出声!
“啊——鬼啊——”
这不是纸人,也不是他安排的演员
那左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划到下巴,还有眼角那颗褐色的痣,分明是被他亲手杀死的江照香!
“奚少,你叫起来也很好听呢!”女鬼的声音突然变得娇俏,像情人间的呢喃,可那字缝里渗出来的寒意,却直钻骨髓
她缓缓凑到他耳边,吹了口阴风
奚权凡打了个寒颤,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头皮一阵发麻
“啊!不要啊!”他撕心裂肺地尖叫,声音破了音,带着哭腔的颤抖
女鬼长发垂落下来,带着湿漉漉的寒气,扫过他的脸颊,像冰冷的蛇鳞
“奚少,知道你叫得也很好听了!”
她的声音忽远忽近,飘忽不定,时而像附在耳边的呢喃,时而又像从万丈深渊里传来,带着空洞的回响
“但你也不用我一夸你,你就兴奋地尖叫,像个不禁夸的孩子!”
女鬼的戏谑,像一把钝刀,慢悠悠地割着他的神经
她泛着绿光的眼睛死死看着他,像是在欣赏一件猎物的绝望
“奚少,知道为什么我说‘也’吗?”
这句话像惊雷,炸得奚权凡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在蔓延
“你当初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按在地上,笑着说我叫起来好听!”
女鬼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带着血的腥气
“为了听我多叫几声,你一刀一刀慢慢地捅着我,刀刀避开要害,还凑在我耳边说‘叫大声点,再叫大声点,不然我就捅穿你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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