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们陪着你走了许久,你真能狠得下心?”
紫发男子摇头,紫眸中满是固执与冷漠,
“我已经让她们去散心了,等她们游玩回来,我便会送她们上路,这最后一程,足够她们看看这世间别样风景,也足够她们为自己活上一段,如此走时,也算不留遗憾。”
这话紫发男子说的很有自信,他也觉着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只是这次与他想的不同,出乎意料的,他“敬爱”的娘亲并未开心,而是眯起了那双勾人又威严的狭长凤眸,
“痕儿倒是有情有义,还知道还她们一段恩情。”
“只是在本宫听来,这不过就是一个上位者不甘心一招不慎的失败,挫败之感无处发泄,故而转头就要把自己的错误归咎于下人身上的可怜套路罢了,可悲,亦是可笑!”
一听这话,紫发男子大惊,娘亲以本宫自称,说明她是真的生气了,
“娘亲恕罪。”
他赶紧行礼,而且赶紧开始反思自己哪里说错了。
只是黑衣女子还是在冷笑,那凤眸威严,其中满是失望,
“太阴,本宫且问你,你即知白煌留下这金澜与摘月是为乱你道心,你自问斩了魔障做的没错,可你想没想过,这真是上上策么?”
“这……….”
紫发男子更胆颤心惊了,娘亲甚至开始称呼他的姓氏,这是真的很失望了,他苦苦思索,而后小声回应,这一刻,他似乎失去了先前的气度风采,
“应是没错的,我记得娘亲说过,乱我心者,别犹豫,杀之斩之……..”
“哼!你就记得这一句?”
黑衣女子直接打断他,
“我想我还说过勿以人乱情,勿以事乱心。怎么,这句你便忘了?”
“没忘。”
紫发男子越发慌乱,隐隐有些品出了味道,但又似乎隔着一层纱瞧不明白娘亲真意。
见儿子这般模样,黑衣女子叹了口气也不吊着他,
“此事,你之差错共有两处。”
“请娘亲解惑。”
“第一,你说白煌留人是乱了你心,你可曾反思过自己为何会被此事乱了心?两个下人而已,就算是带着天女小十仙的骇人名头,那也还是下人棋子罢了,棋子能乱你心,你这心未免也太过脆弱,若真如此,你这一局还有再走下去的必要么?你要清楚你面对的是谁!那可是白家,是那群自私自利无法无天的老疯子教出来的小疯子!”
“他白煌睡过的女人敢留下来给你,他自己都不怕不慌不乱,你又在忌惮什么?你杀了她们除了能展现自己的无能外还有什么效果?”
“第二,斩了魔障是没错,但怎么斩何时斩,你思量过么?”
“我且问你,你觉着被白煌睡完之后,金澜摘月是向着你居多还是向着白煌居多?”
“应该是我。”
太阴紫痕琢磨着开口,
“作为女子,若是向着白煌,她们不会毫无隐瞒对我道出这等糗事。”
黑衣女子点了点头,又问,
“既然两个丫头还向着你,你为何自己舍弃了大好机会要把她们逼向对手那头?棋盘上每一步每一子之得失都要争,你为何就能如此大度?”
轰!!!
这话一出,太阴紫痕脑子炸了,那层纱被揭开,本就聪慧的他立马就明白了娘亲的意思。
“娘亲的意思是让我以金澜摘月为引,反过来将白煌一军?”
黑衣女子点头,脸色终于恢复些许,
“不仅不能杀,而且不能怨,要更加重视多加关怀,女人的耳根子都是软的,面对男人时心也容易飘乎,两个丫头都是陪着你长大的,说是青梅竹马都不为过,优势在你,你要懂得把握才好。”
“好好接触,等二人与你逐渐亲近,你觉着白煌听到看到了会如何?他当真就一点都不在乎?白家崽子冷血,本宫倒是真想看看到底能有多冷。”
“等这一步还回去了,你再杀再斩那也不迟,身子脏了,本宫看着也碍眼,至于天女,本宫随手可换,你要觉着无聊,本宫到时给你再找几个便是。”
嘶!!!
太阴紫痕倒吸冷气,他在这一刻突然就觉着,面对真正的智者,自己还是嫩了点。
还好对手是白煌,若对手是自己娘亲,自己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做事时多点思量,修道中多点魄力,这一局走到最后,你终要与他对上的,为娘希望你心智不弱于人,实力也要不弱于人,别辜负了为娘的教导,也别辜负了你父亲留给你的姿赋,就算琼霄祈仙她们真的站在了他那一边,为娘也能保证你可以清清静静走完这一场,不会被闲杂外力所扰……”
“好了,说的也够多了,为娘有些乏了。”
太阴紫痕震惊沉思之际,黑衣女子已经准备离开,
“痕儿,为娘一直都期盼着,期盼着你能超越你父亲,别让为娘失望……..”
最后的呢喃低语传来,黑衣女子已经消失,她重新化成了莹莹黑雾,丝丝缕缕钻向太阴紫痕眉心那轮黑月印记,这是娘俩独特的联系方式,也是她给儿子留下的一道保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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