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执事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刮得林枫脸颊生疼。赵干等人愤怒而焦急的视线更是如同烈火,要将他焚烧殆尽。柳如烟走火入魔?凶煞之气?这几个字如同惊雷,炸得林枫脑中嗡嗡作响,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养魂丹中残留的金煞之气,果然成了隐患!
“执事明鉴!赵师兄明鉴!”林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瞬间堆满了“惊恐”与“委屈”,声音带着哭腔,演技全开,“弟子冤枉啊!那养魂丹,弟子确实是倾尽全力,按照柳师姐的要求,用了些……用了些上不得台面的偏方炼制,但弟子敢以心魔起誓,绝无半点加害柳师姐之心!丹药成后,弟子也将丹药的隐患,那微弱的金铁锐气可能刺激魂源之事,如实告知了柳师姐啊!”
他一边喊冤,一边迅速将责任撇清——丹药有隐患,但我告知了,是柳如烟自己坚持要用的!同时,他暗暗点出“偏方”和“金铁锐气”,与之前对柳如烟的说辞对应,增加可信度。
“偏方?金铁锐气?”筑基执事眉头紧锁,他确实从柳如烟洞府残留的气息中,感知到了一丝异常的精金锐气,这与寻常走火入魔的灵力暴戾有所不同。他目光锐利地盯着林枫:“是何偏方?细细道来!若有半句虚言,定叫你魂飞魄散!”
林枫心中稍定,知道对方暂时被吸引了注意力。他连忙“惶恐”地解释道:“回执事,是……是弟子家传的一种……一种以金铁之气刺激药力凝聚的笨法子,辅以……辅以黑甲虫壳粉稳固药性。弟子修为低微,控制不当,致使丹药蕴含了一丝微弱的金锐之气。弟子当时就禀明柳师姐,此丹可能药性略躁,需谨慎服用……谁知……谁知师姐她……”
他适时地住口,留下想象空间,暗示是柳如烟自己服用不当或者急于求成导致的问题。
赵干怒道:“胡说八道!柳师姐道心坚定,岂会因区区丹药药性略躁就走火入魔?定是你这丹药本身有问题!”
“够了!”筑基执事冷喝一声,打断赵干,他深深看了林枫一眼,“此事疑点重重,非你一面之词可定。柳师侄情况危急,需立即救治。林枫,你随我前往柳师侄洞府,若真是丹药之故,你难逃干系!若是其他缘由……哼,也需你从旁协助!”
说罢,不等林枫回答,筑基执事大袖一卷,一股无形之力便将林枫裹住,化作一道流光,直奔内门深处柳如烟的洞府而去。赵干等人连忙跟上。
片刻后,众人降落在一处灵气氤氲、却被一层紊乱灵力波动笼罩的精致洞府前。洞府石门开启,一股混杂着精纯魂力、暴戾灵力和一丝若有若无阴寒煞气的混乱气息扑面而来!
林枫心中一凛,这气息……除了金锐之气,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进入洞府,只见柳如烟盘坐在蒲团上,脸色忽青忽白,周身灵力如同沸水般翻滚,道道锐金之气从其体内散出,切割空气,发出嗤嗤声响。更令人心惊的是,她眉心处隐约有一缕黑气缠绕,使得她清丽的面容平添了几分狰狞。几位擅长疗伤的内门执事正在全力输出灵力,试图稳住她的情况,但效果甚微。
“墨长老!”筑基执事对着洞府内一位正在检查柳如烟情况的老者恭敬行礼。林枫抬头一看,心中更是叫苦不迭,墨长老竟然也在!
墨长老没有回头,只是沉声道:“丹药之力反噬,引动了旧疾,更麻烦的是,似乎有一缕外邪煞气趁虚而入,勾动了心魔。情况棘手。”
外邪煞气?林枫心中猛地一跳!蚀灵谷!难道是自己在蚀灵谷沾染的煞气,通过某种联系,影响到了服用丹药的柳如烟?这怎么可能?!
墨长老这时才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林枫,那目光却让林枫感觉如同被剥光了衣服,无所遁形。“林枫,你炼制的养魂丹,除了金铁之气,可还加入了其他东西?或者说,你近日可曾接触过什么阴邪煞气之物?”
林枫头皮发麻,知道瞒不过去了,再隐瞒就是找死!他连忙“噗通”跪下,磕头道:“长老明察!弟子……弟子前几日为了寻找炼制淬体灵液的药材,确实……确实去过蚀灵谷中段,不慎被一缕煞灵煞气侵体,但已被弟子驱除!弟子万万没想到,此事会牵连柳师姐!弟子罪该万死!”
他半真半假地交代了蚀灵谷之行和煞气入体,但绝口不提金粉,只归咎于意外沾染。
“蚀灵谷?煞气?”墨长老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难怪……丹药中的金锐之气与这外来的阴煞之气,一阳一阴,竟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冲突,加剧了反噬!你倒是‘机缘巧合’!”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林枫却感觉压力更大。
“长老!当务之急是稳住柳师侄的伤势!”一位正在疗伤的执事急声道,“这金煞交织,寻常安抚神魂的丹药恐难起效,反而可能刺激冲突!”
墨长老沉吟片刻,目光再次落到林枫身上:“林枫,你既擅长偏方,对这金铁之气与煞气引发的冲突,可有暂时压制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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