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东方的鱼肚白还没完全把黑夜顶开,万家村的公鸡就开始扯着嗓子叫唤了。
万兴旺轻手轻脚地起了床,没惊动还在熟睡的孙艺。
昨晚上大家都高兴,喝了不少酒,聊到后半夜才散,这会儿肯定都睡得正香。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喝了一大碗昨晚剩下的棒子面粥,感觉身子里热乎气儿上来了。
随后,他从门后的角落里操起那杆擦得锃亮的猎枪,背上行囊,推着那辆二八大杠出了门。
这一大早的,他可不是去闲逛,而是要去西山头打猎。
虽然现在手里有了几万块的巨款,但他这一身打猎的本事可不能落下。
那是吃饭的家伙,更是保命的手艺。
再说了,马上就要过年办喜事了,家里虽然有肉,但这野味可是好东西,到时候喜宴上端上几盘野味,那才叫有面子。
骑着车到了山脚下,万兴旺把车藏在一处枯草丛里,紧了紧身上的皮袄,一头扎进了林子里。
冬天的西山头,萧瑟肃杀,枯枝败叶铺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但万兴旺却丝毫不觉得冷,反而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这西山头了,以前来西山头,这儿的野猪可不少,至今在他那随身空间中,还养着几头种猪,这些可都是他以后准备开养猪场的资本啊。
当然,现在远不是时候,得等过几年才能正大光明地养,因为万兴旺知道,只有到了几年后,才会有新政策的开放,现在只能偷偷摸摸放在随身空间中养。
现在正大光明养?
就是纯找死,给人一个举报下去,这生意就得黄了。
今天万兴旺不贪心,不求打什么大虫黑瞎子,搞点野鸡野兔就行,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和超常的反应速度,万兴旺在林子里如鱼得水。
“扑棱棱!”
万兴旺正招呼飞鸿和雪天妃在白恺恺的林海上空寻找猎物,就在此时,一只色彩斑斓的野鸡突然从草丛里惊飞起来,拖着长长的尾羽想要逃窜。
“砰!”
万兴旺抬手就是一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野鸡在空中哀鸣一声,一头栽了下来,正好落在前面的灌木丛里。
“嘿,开门红。”
万兴旺吹了吹枪口的硝烟,走过去拎起野鸡,掂了掂分量,挺肥实。
这一上午,枪声在西山头断断续续地响起,等到太阳爬上树梢的时候,万兴旺身后的背篓里已经装得满满当当了。
虽然没有什么像野猪那样的大型猎物,但是野鸡、野兔加起来足足有七八只,还有一只倒霉的獾子。
看着这些收获,万兴旺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了,收工。”
他背着猎物下了山,骑上藏好的二八大杠,哼着小曲儿,一路风驰电掣地往安庆镇赶去。
随着年关临近,镇上的年味儿也越来越浓了。
街道两边的供销社门口排起了长队,大喇叭里放着喜庆的革命歌曲,人们穿着臃肿的棉袄,脸上洋溢着对新年的期盼。
万兴旺熟门熟路地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了镇西头的一处不起眼的院落。
那是何飞龙的地盘。
何飞龙,这镇上有名的黑市倒爷,路子野,什么东西都敢收,什么东西都能弄到。
万兴旺提着那一串野味走进去的时候,何飞龙正在院子里指挥着几个手下分拣货物。
“哟!万兄弟您来了,来来来,喝茶!”
何飞龙眼尖,一看到万兴旺,立刻扔下手里的活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今儿个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哎呀,这手里提的是……”
他看着那一串肥硕的野鸡野兔,眼睛都直了。
“刚从山上打下来的,新鲜着呢。”
万兴旺把猎物往地上一扔,也不废话,接过递过来的茶就一口闷了。
“快过年了,我知道你这儿缺这个,给你送点来。”
“缺!太缺了!”
何飞龙搓着手,两眼放光。
“现在这年头,肉票难搞,这不要票的野味,那可是紧俏货!那些厂里的领导都抢着要呢!”
何飞龙也不墨迹,直接给了万兴旺最高的价格,要不是自个还要养家糊口,何飞龙都想多给万兴旺一些钱,毕竟之前在抚顺县里头,要不是万兴旺帮忙救他。
他何飞龙就真栽倒在县里了,更不用说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做生意了。
万兴旺接过钱,随手揣进了兜里。
虽然如今他兜里揣着四万多块的巨款,可以说是真正的大款,但这二十来块钱他也丝毫不嫌弃。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钱嘛,总是积少成多的。
更何况,他心里还惦记着更大的买卖。
想起郑钧书记承诺的,那两头完整的老虎尸体要是通过市里的渠道卖出去,那绝对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到时候,自己可就不止是万元户了,搞不好能直接晋升为更加罕见的十万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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